關心隻喊了一聲,見左小菲沒有反應,也懶得再喊,一口一口地把一杯白酒喝了個底朝天。
左小菲終於發現關心趴在餐桌上睡著了。她有些驚訝,關心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醉成這樣。
左小菲去推關心的頭,一扒,關心的左臉就呈現在眼前,左小菲終於看到關心臉上的傷痕,斜斜的,像女人指甲劃過的印痕。
左小菲讀初中的時候跟一個男生打架,就是用長長的指甲做武器,在男生的臉上留下了永久的紀念,此刻,左小菲很本能地就想起這件往事。
而能讓關心這樣受傷的女人,看來不是潑婦就是與他有非同一般的瓜葛,不然憑關心的體魄,沒有人能傷到他。左小菲最驕傲的,是自己的老公籃球隊員一樣的個子,每個見到他的人都認為他入錯了行,明明是塊搞體育的料,偏偏捏了筆杆子。
左小菲的心鈍鈍地疼起來,不知道是為關心臉上的傷,還是傷痕後麵想象出來的故事,總之,左小菲覺得心裏很疼。
關心被一滴涼涼的液體驚醒了,見左小菲垂著頭,淚眼婆娑地用手在撫摸他的臉頰,關心抓住那隻手放下,抬頭望了眼牆上的掛鍾,抱歉地說:“喝多了點。”
左小菲的淚更多地流下來,指著關心的臉問:“這是怎麼回事?”
關心這才明白左小菲為什麼哭,心頭突然有些溫柔的感動,便露了個滿不在乎的笑,說道:“沒什麼,走路沒注意劃樹枝上了。”
左小菲其實不信,小區沒有什麼低到能撞上的樹枝,物業管理把那些樹木花草都處理得很好,並且在左小菲的印象裏,關心是個細心的人,不會粗心到撞樹枝,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走路不想事,想事不走路,不能一心二用。”
左小菲認為關心是在敷衍她,他已經不想跟她分享他的快樂,更不想把他的憂愁講給她聽了,左小菲敏感地覺得,她開始跟關心有了距離。
可是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呢?明明他就在身邊,明明就跟自己近在咫尺,可是左小菲就是覺得,他看起來那麼遙遠,遙遠得甚至模糊不清。
這種感覺到了床上就更明顯了。以前,關心總是喜歡把左小菲摟在胸口睡覺,有時候左小菲嬌嗔地怪他抱得她透不過氣來,關心仍然鍥而不舍地維持這種習慣,左小菲便常常趁關心睡著了,偷偷地把關心的胳膊移開。相比較柔軟的枕頭,左小菲更喜歡後者。
而關心呢,每當半夜醒來,見左小菲不在自己懷裏或胳膊上,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再次摟她入懷。
可是最近,左小菲發現關心的習慣開始變了,他常常靠在床頭看書,直到左小菲先睡著,他才關燈睡覺,而且半夜醒來,左小菲常常看到的是關心的背脊。
從什麼時候起,關心喜歡背對著左小菲睡眠了。
左小菲再次敏感地覺得一種默然的傷害,不顯山不露水地把她包圍了。左小菲在暗夜裏覺得呼吸困難,是那種心髒突然堵住的難受。
關心隻喊了一聲,見左小菲沒有反應,也懶得再喊,一口一口地把一杯白酒喝了個底朝天。
左小菲終於發現關心趴在餐桌上睡著了。她有些驚訝,關心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醉成這樣。
左小菲去推關心的頭,一扒,關心的左臉就呈現在眼前,左小菲終於看到關心臉上的傷痕,斜斜的,像女人指甲劃過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