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左小菲卻說她懷孕了。
關心煩惱地在辦公室走了會神,想起左小菲的事,不禁望了望手機。已經上午十點多,不知她去醫院沒有?
“在哪呢?”關心開口就問。夫妻做久了,習慣這麼單刀直入,連稱呼或客套都省了。
“哦,剛起床,準備出門。”左小菲回複也很簡單。
“是去醫院嗎?要不要我陪你?”關心惦記著檢查的事,以為左小菲說的出門是這個。
“不是,蕾蕾約我吃飯。”左小菲的話讓關心十分失望,什麼時候開始,她這麼不聽話了?以前她對他可是言聽計從的。
“不打算去檢查嗎?”關心仍然對這個問題糾纏不休。
左小菲沒回答。她實在不知怎麼回答,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辦,更怕知道那個確切的結果,以及因此對一個生命無情的判決。
還沒生,就要麵對死亡,這個沉重的命題讓左小菲心頭無比難過。
關心耐心地等了一會,不見左小菲回複,便默默地收了線。
愣愣地坐了會,他突然想找個人去哪裏坐坐,左想右想,還真找不出可以跟他說話的人,如果換做以前,他也許可以跟趙蘭說說話,可是香水事件天津之旅,把兩人的關係推到前所未有的尷尬境地,他不好意思再當做無事人一樣跟她繼續做紅顏藍顏,這實在不是他的個性。
可是除了她,他還真沒有親密的朋友。
想了想,終於給趙蘭掛了個電話,他給自己想好了退路,借著談稿子的事約她,也許就不尷尬了。總之此刻,他隻想找個人說話,即便隻是談公事。
趙蘭卻久久沒接。
關心沮喪地掛了機。
他哪裏知道,趙蘭此刻正開著車,跟左小翔駛往郊外的路上。
車上開著音樂,趙蘭的手機放在包裏,高昂的搖滾掩蓋了手機的鈴聲。左小翔大聲跟著音樂哼唱,心裏的快樂都要飛出車外飄上雲端了。
趙蘭望了左小翔一眼,發現這個大她幾歲的男人像個天真的孩子,樂得手舞足蹈。她忽然遺憾地想,為什麼跟關心聊了那麼久,就做不到這樣心無城府親密無間呢?關心那個男人,好像不管怎麼對他好,都看不穿他心裏到底想的什麼,有時候以為他對她很欣賞,但當她走近了,卻發現那隻是她的錯覺,或者就是自作多情。一想到在天津那個賓館被拒絕的情景,趙蘭的自尊心就跌到穀底。對關心的恨便累積得無以複加了。
因為有了對比,看左小翔也沒開始那麼鄙視了,雖然她跟左小翔的初衷隻是為了解除身體的饑渴,可是現在,她跟左小翔更帶了一種報複的心理。
她要做給關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