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翔臉脹得通紅,他怎麼好意思說,他跟趙蘭曾經有過肌膚之親,隻是那晚沒有,所以他的記憶才會發生混亂。從沒進過局子,他也是被嚇成這樣的。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小翔,你要想清楚,想好了,跟公安說,這很關鍵。”關心堅定地跟左小翔說。
左小菲也去看望了關蕾蕾。
關蕾蕾窩在沙發裏,臉色蠟黃。
“那個女人找上門來了。小菲,我該怎麼辦?”關蕾蕾披散著發,一臉驚恐。
“她又打你了?”左小菲也有些擔心。
“沒有,可是把家裏東西都砸了,帶了兩個人來。”關蕾蕾指著家裏空空的酒櫃,“那裏的東西都砸爛了,還有冰箱電視都砸了,說是他男人花的錢,也就是她的錢。”關蕾蕾聲音空洞,像講述別人的故事,左小菲心疼地摸摸她的手,那手沒有熱氣。
“怎麼不報警啊你?”左小菲聽著聽著憤怒起來。
“當時嚇壞了,我一個人。”關蕾蕾表情麻木,看來,是真的打擊不小。
“那個混蛋就這樣躲起來了?給你來過電話沒有?”
“沒有,他不見了,消失了,蒸發了,嗬嗬。”關蕾蕾突然怪異地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裏冒出了淚花。
“你們怎麼結的婚啊?不是拿了結婚證的嗎?”左小菲忽然想起這事。
“嗬嗬,那女人說,那結婚證是假的,花錢找人做的假證,錢大富跟她說的,喏,在那。”關蕾蕾指著茶幾底下。
左小菲才發現,茶幾下的地板散落著一個紅本本,撿起來一看,已經撕成兩半,仔細看,還真看不出真假,左小菲隻好在心裏歎,難怪人家說,什麼都能假,連親爹都有可能是贗品。
“我真不知你怎麼這麼糊塗,拿結婚證要去民政,難道你不知道?”左小菲還不信這證書是真的假。
“嗬嗬,他說他關係多,不用親自跑去,一個電話就能搞定,我就信了,嗬嗬,真的一個電話,過幾天就拿回來了,我們就一起照了個合影照,嗬嗬,我以為他是老總,連結婚證都有人辦,我傻吧,嗬嗬。”關蕾蕾還在笑,可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左小菲不忍心再去責備閨蜜,起身衝了杯熱牛奶遞給關蕾蕾,哭了半天,估計嗓子幹了。關蕾蕾把牛奶杯握著,還是笑。
“快喝一點。早上吃了沒?”左小菲把杯子底抬起,送到關蕾蕾嘴邊,關蕾蕾下意識地喝了一口,卻嗆了起來,左小菲忙拚命拍她的後背。關蕾蕾咳了一陣,才回過神來,衝左小菲搖手。
“我懷孕了。”關蕾蕾又笑起來,“那個女人說,錢大富找我就是想生兒子,嗬嗬。”
左小菲想起來,那天在機場看到錢大富抱著一個小女孩,這個理由她信,很多有錢人為了傳宗接代都這麼幹。
“那現在怎麼辦?你準備生?”左小菲望著關蕾蕾憔悴的臉。
“我不知道。”關蕾蕾低頭摸著肚子,“說不定真是個兒子呢?”
“是兒子就可以挽回了?”左小菲疑惑。
“嘿嘿,我抱著兒子找他去。”關蕾蕾天真地說。
“你真傻啊?找到又怎樣?難道還指望他再回到你身邊?醒醒吧。”左小菲有些恨鐵不成鋼,不知道怎麼罵她才好。
關蕾蕾莫測高深地笑了一下。
左小菲憐憫地看著關蕾蕾,突然有個強烈的感覺,女人到這世上就是遭罪來的,就像她,陸姍姍,還有自己,不是這煩就是那惱,而且,都是跟男人有關。看來,女人要遠離煩惱,首先應該遠離男人,可是,怎麼可能?這世界,就是男人女人共同組成的圓心,缺了某一個,都不叫圓滿。就像此刻的關蕾蕾,沒了另一隻翱翔的翅膀,隻好躲在暗地裏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