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有進步哦,明明才這麼短的時間。說起來以前的你除了炒飯以外,做其他的東西就跟做生化武器一樣……”
剛說到這兒,嘴巴被勺子狠狠的塞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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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拉克絲待在一起時間過的如同下落的黃葉,沒有見到的時候,會覺得緩慢,當真正去注意的時候,卻會發現快的相當離譜。
拉克絲不可能總是待在這裏。
愉快的時光也並不能當做永久來保持。
所以在蒼白的醫院裏獨自待的時光相當的漫長。或者換個說法,相當無聊。無聊的時間,會使人感到緩慢。
緩慢的如同池子裏的死水,一絲一毫的流動跡象也沒有。尤其是身體不能動的時候,就像真正死了。
如同死水的日子裏,我做了幾次噩夢。
夢裏全是卡索的影子,他瘦削的身子總是染著血,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拚命叫他也得不到回應,而在我大聲喊的他的名字的時候,黑暗總是會在這個時候席卷上他染血的身體將他吞噬進去。
夢總是做到這裏就醒了。
不知是好是壞。
這夢是在給我透露他還活著麼?還是別的什麼?
不知道。
但是有一個好消息。今天醫生告訴我,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身上的繃帶拆除的差不多了,活動著終於再次能夠運用的身體,那種感覺相當的舒暢。而且一想到終於要離開這個慘白慘白的地方,內心就激動不已。
因為,我終於有時間去尋找唯一的戰友卡索了。
離明天還有很多時間,所以今天還有很多的空閑。我試著依靠自己的回憶來整理一下關於卡索的東西。
卡索是一個相當孤僻的人。
很少見到他講話,也沒見過他自己獨自去做過什麼。但在後勤班裏很勤快,從來都不抱怨,分給他的任務也能很快的做好。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沉默又可靠的人。
沒有人來軍隊探望過他,也沒見過他去探望任何人。所以沒有請過假。
年紀看上去比我小些,卻好像又很老。我剛進部隊的時候,因為父母親和妹妹剛剛去世,情緒相當低落,做事也做不好。幸虧他總能在關鍵的時候搭上把手,我才能渡過那段時間。
他好像很能喝。
有次我一個人躲在屋頂喝酒,邊喝邊哭,連他坐到我身邊都沒有察覺到,直到手中的酒瓶被搶走的時候才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他搶過去之後,就開始仰頭猛灌自己,一些酒落進他的嘴裏,一些則是從嘴邊漏了出來。我驚訝著他這樣的一口氣不停的灌著自己的能力,但接著我看見了更驚訝的事情。
仰頭灌著自己酒的卡索,喝著喝著,眼淚也跟著酒水混合起來。
不過他哭是沒有聲音的。
跟他比,哭出聲的我真是沒出息。
他和當時我很像,可能他也這樣覺得。
可是經過這些年,我走出來了,他卻沒有。他還是那麼孤僻,就連那次報名參加也是我提出的。
當時的情景。
“要不要去試試?沒準是一次轉正的機會!”
我激動地說。
“好。”
他很冷淡。看不出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