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自己的美夢在那一瞬間,就被張雲山一下子撕得粉碎。羞恥啊,羞恥!
“畜生,畜生!”想到此,她忍不住聲嘶力竭地大叫著,一邊伸手,將浴池邊裝滿各種化妝品的瓶瓶罐罐一起打翻在地。然後,她大聲嚎哭著跌坐到地上。
那些精致的玻璃瓶子,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玻璃碴子刺破了她嬌嫩的肌膚,血液無聲地流淌,她卻毫無察覺。
周菊芳聽見了那令人心碎的哭聲,找出鑰匙,打開浴室的門。
“走開,別碰我!”喜兒大叫。周菊芳一把將她摟在懷裏,痛惜地說:“我的兒,你別這樣,告訴我,出啥事了,告訴伯母,伯母一定給你做主的,嗯!”
“畜生,畜生,統統都是畜生!啊……”喜兒閉上眼睛,眼淚卻像開閘的洪水,在臉上泛濫。
看著有些歇斯底裏的喜兒,周菊芳一陣陣心慌,她喊來一名女傭,撕扯著幫助喜兒穿上睡袍,送進她的房間,又找了鎮靜的藥,給她灌下兩片,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昏昏沉地睡去,這才慢慢地退出來。
歐陽漢不無擔心地問:“這丫頭平時柔柔弱弱的,今晚是怎麼了?”
周菊芳黑著臉說:“我猜,十有八九是張雲山那個老混蛋幹得好事!”說著,轉向一邊呆呆發愣的子玨道:“你呀,真是個惹禍的小祖宗!”
“關我啥事啊?”子玨心虛嘴硬地說:“是她自己硬要上張雲山的車嘛!”
“你住口!張雲山是啥人,喜兒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真不懂你是安的啥心?”歐陽漢擰著眉毛,眼神淩厲地望著子玨,子玨再也不敢出聲了。
“張雲山這個王八蛋,越來越放肆了!”歐陽漢氣恨恨地說著,走到電話機前,搖了幾下,拿起來道:“喂,給我接你們師長!啥玩意兒,不在?那好,等他回來,你要他立刻過來見我!”
掛斷了電話,他回身看見子玨還愣愣地站在那裏,不覺火大,說道:“還杵在這兒幹啥?滾回你的房間去!”
聽了這話,子玨抱頭鼠竄。
周菊芳擔心地望著歐陽漢問:“歐陽,這事該咋辦呢?”
“我哪兒知道啊?”歐陽漢煩躁地在屋裏踱著步子,一邊說:“張雲山咋說都是奉軍的幹將,南征北討,戰功赫赫。這種強奸民女之罪,送到軍法處,頂多判個半年監禁。我是擔心遠誌,知道這件事後,會做出出格的事,那樣就毀了一個人才了!”
“遠誌真有那麼好?”
“嗯,我的眼光不會錯!這孩子心慧手巧,性格沉毅有機謀,將來必是將帥之才。隻是現在太過年輕,缺乏磨礪。如果,因為這事一時衝動,可就太遺憾了。”
“嗯,照你這麼說,咱們女兒的眼光還不錯呢!”
“嗯,眼光是不錯,就是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嘍!”歐陽漢歎息地說。
“歐陽,別這麼說,說得我心裏很不安呢!”周菊芳蹙起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