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次車人這麼多？”他讓莉莉坐到了車窗旁的座位後，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自言自語了一聲。“和以前一模一樣。”
“哪裏，我覺得比以前還擠很多。比春運都擠。可能是空調車太貴了，把大家都趕到這趟車上了。”莉莉也在用自己的手帕擦著脖子上的汗。
“喔，也可能是這趟車的時間還可以，在火車上呆一夜，明天早上就可以到鄭州，剛好辦事。”
關叔同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兩個人，靠窗的是一個穿深色西裝和黑色襯衫的中年男人，留著平頭，可以看見有不少白頭發，他濃眉大眼，國字臉，右邊顴骨上似乎有個傷疤，正在認真看著手裏的一本花花綠綠的雜誌。旁邊是個穿著時髦的小夥子，留了個小分頭，穿了件胸前印有美女頭像的白圓領衫，臉上還扣了一副雷朋飛行員墨鏡，雙手抱在胸前，仰頭靠著椅背，似乎已經開始打起了盹。關叔同又抬頭看了一下靠著椅背站在走廊裏的那些人，有的人一動不動地在發呆，有的人則像他一樣邊抹頭上的汗邊四處張望，或許希望會突然出現奇跡，能找到個空位坐下來，有的人在朝站台不停地向送行的親友揮手，還有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點上了一枝香煙，正在吞雲吐霧。
幾分鍾後，他終於聽到了從站台上傳來的嘀鈴鈴的鈴聲。車廂咯噔了一下，火車終於開始啟動了。很快，就有風從敞開的車窗刮了進來，讓人覺得空氣新鮮了很多，同時身上也涼爽了很多。火車慢慢從車站附近裝飾有霓虹燈的斜拉橋下通過，然後逐漸加快速度。閃著星星點點的燈光的高樓的窗戶，被路燈照亮的寧靜的街道，公交車裏稀稀拉拉抓著把手的乘客，路邊的圍著一小圈人的小吃攤，在車窗外像被人翻動的一張張照片一樣一跳一跳地從眼前消失了。外麵一下暗了下來，隻能遠遠地看見有的地方還亮著燈光。那些密集的高樓大廈，街道都不見了。關叔同回過頭，莉莉已經把外套的拉鏈拉上，像他一樣雙手抱在胸前正看著黑黢黢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不是有點涼？”
“有一點。不過還好。”莉莉挪動了一下身子。
“我把車窗關小點好了。”
關叔同站起身來，先把自己這邊的車窗的把手捏住，然後隔著座位中間的小茶幾，伸手想去抓住另一側的車窗把手，準備把車窗往下拉一拉。
“是要關窗嗎？”坐在他對麵的那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抬頭問。
“是，風有些大，我想關小點。”關叔同點點頭。
“好，你抓住你那邊，這邊我來。”他放下雜誌，也沒站起來，轉身抬起手抓住那邊的車窗把手，然後和關叔同一起把車窗往下放了放。“怎麼樣，好了吧？”
“可以了，先這樣，等會看情況再說。”關叔同對他點了下頭，“謝謝了。”
“怎麼這次車人這麼多？”他讓莉莉坐到了車窗旁的座位後，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自言自語了一聲。“和以前一模一樣。”
“哪裏，我覺得比以前還擠很多。比春運都擠。可能是空調車太貴了，把大家都趕到這趟車上了。”莉莉也在用自己的手帕擦著脖子上的汗。
“喔，也可能是這趟車的時間還可以，在火車上呆一夜，明天早上就可以到鄭州，剛好辦事。”
關叔同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兩個人，靠窗的是一個穿深色西裝和黑色襯衫的中年男人，留著平頭，可以看見有不少白頭發，他濃眉大眼，國字臉，右邊顴骨上似乎有個傷疤，正在認真看著手裏的一本花花綠綠的雜誌。旁邊是個穿著時髦的小夥子，留了個小分頭，穿了件胸前印有美女頭像的白圓領衫，臉上還扣了一副雷朋飛行員墨鏡，雙手抱在胸前，仰頭靠著椅背，似乎已經開始打起了盹。關叔同又抬頭看了一下靠著椅背站在走廊裏的那些人，有的人一動不動地在發呆，有的人則像他一樣邊抹頭上的汗邊四處張望，或許希望會突然出現奇跡，能找到個空位坐下來，有的人在朝站台不停地向送行的親友揮手，還有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點上了一枝香煙，正在吞雲吐霧。
幾分鍾後，他終於聽到了從站台上傳來的嘀鈴鈴的鈴聲。車廂咯噔了一下，火車終於開始啟動了。很快，就有風從敞開的車窗刮了進來，讓人覺得空氣新鮮了很多，同時身上也涼爽了很多。火車慢慢從車站附近裝飾有霓虹燈的斜拉橋下通過，然後逐漸加快速度。閃著星星點點的燈光的高樓的窗戶，被路燈照亮的寧靜的街道，公交車裏稀稀拉拉抓著把手的乘客，路邊的圍著一小圈人的小吃攤，在車窗外像被人翻動的一張張照片一樣一跳一跳地從眼前消失了。外麵一下暗了下來，隻能遠遠地看見有的地方還亮著燈光。那些密集的高樓大廈，街道都不見了。關叔同回過頭，莉莉已經把外套的拉鏈拉上，像他一樣雙手抱在胸前正看著黑黢黢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不是有點涼？”
“有一點。不過還好。”莉莉挪動了一下身子。
“我把車窗關小點好了。”
關叔同站起身來，先把自己這邊的車窗的把手捏住，然後隔著座位中間的小茶幾，伸手想去抓住另一側的車窗把手，準備把車窗往下拉一拉。
“是要關窗嗎？”坐在他對麵的那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抬頭問。
“是，風有些大，我想關小點。”關叔同點點頭。
“好，你抓住你那邊，這邊我來。”他放下雜誌，也沒站起來，轉身抬起手抓住那邊的車窗把手，然後和關叔同一起把車窗往下放了放。“怎麼樣，好了吧？”
“可以了，先這樣，等會看情況再說。”關叔同對他點了下頭，“謝謝了。”
“不客氣。”他從茶幾上重又拿起那本雜誌看了起來。
關叔同朝他的雜誌的封麵瞟了一眼，原來是本火車雜誌。不過不是那種主打凶殺暴力色情的生活雜誌，從封麵上身穿元帥服的十大元帥的彩色標準照和身穿國軍製服的國民黨將領的黑白照片就可以知道，這是本以國共雙方軍事將領的傳奇為內容的軍事雜誌。火車上最流行的也就是這兩種雜誌了。關叔同很少買這些雜誌，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手裏有這種雜誌，他就不會再看一頁自己帶的書。和這些雜誌相比，他隨身帶的那些書真是要多枯燥有多枯燥，要多乏味就有多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