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後，葉瀾招呼大家一起到附近的一個飯店吃飯。但我不是很想去，因為我和大家基本上都不認識，而且，在一起也沒什麼好聊的。我就向走在後麵的葉瀾打了個招呼，告訴她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去飯店吃飯了。她知道我的性格，也就沒有勉強我。這時，一個人又跑過來問她一件事情，她簡單地說了幾句。然後，我們一起向劇場外走去。
“今天怎麼立三和露絲玫瑰都沒來？”
“露絲今天剛好有別的事情，再說，到了這一步，要調整也隻能是導演和演員了，所以，她來不來關係也不大。立三是我沒叫他。”
“為什麼不叫立三呢，劇本不是他也改過的嗎？”
“沒有，上次我和他談了對劇本的意見後，他不是很高興，就退出了，現在的這個劇本是露絲寫的。”
“這個，我在報紙上看到了，昨天的報紙，是你們的宣傳嗎？”
“什麼？”葉瀾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說，昨天露絲玫瑰在報紙上的那篇文章，說立三文學觀念落後什麼的那篇。”
“哦，我想起來了，那篇文章我隻是看了看標題，這兩天我實在是太忙了。記者采訪露絲是我們安排的，但是她說什麼我們並沒有安排。”葉瀾看了看我說。“這個可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自己的問題，和公司沒有什麼關係。”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換了個話題。“李曉光怎麼樣？”
“比較忙。他在南京有個工程，經常往那邊跑。諾，今天又去了。本來，他還說借這個機會一起來見見你呢。”
“沒關係，”我說，“以後機會有的是。代我向他問好好了。”
“他對你印象不錯。”葉瀾對我笑笑說。
“我對他印象也不錯。”我也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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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次露絲玫瑰對立三的批評很不客氣，而且，明顯對立三的影響也很不好。但奇怪的是，立三並沒有對她的批評做出任何反擊。這一點讓我大出意外，我原以為，按照立三一貫的脾氣和性格，他一定會對露絲玫瑰反唇相譏。可是現在居然無聲無息，讓人十分不解。
《海上星》如期公演，因為事先評論家已經拿好紅包，好評自然如潮。常亮一馬當先，盛讚這是他近年來在上海看到的最好的一部話劇。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些年來上海除了改了很多漂亮的摩天大樓外，確實沒有上演過什麼像樣的話劇。不過，從常亮巧妙的措詞中，也可看出他的真正的態度。這正是他的聰明之處。正是因為這一點，才使他這些年來在上海，乃至全國批評界和學術界如魚得水的。其實，常亮這些不疼不癢的漂亮話說不說都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我覺得，到這種地步，這部戲已經可以說是大獲成功。
果然，第二天，葉瀾興奮地打電話告訴我，正式演出原來計劃隻有三場，現在出票情況如此之好，他們決定再加演三場。我向她表示了祝賀，我說，不管怎樣，隻要不賠錢或者少賠錢，就已經很成功了。
“不，你不知道，不僅不賠錢，肯定還會賺錢，而且，現在已經開始賺錢了。而且，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外地已經有演出公司來和我們聯係，希望我們能夠到他們那裏去演出。所以，錢並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做這個事情對我來說，是一種新的挑戰，我覺得這個才是最有意思的。”葉瀾顯然很激動。
“是啊，所以，我一直很支持你，很希望你能夠成功。”我順口說。可是話出口後，又覺得口吻多少有點不對，就趕緊換了一種口氣誇了一下她。“這次確實做的不錯。”
“還是要謝謝你。”葉瀾的聲音突然變低了，而且，她隨之也改變了對我說話的口氣，不過她的改變和我相反，我是變得客氣，她是變得親切。“如果當初不是你給我意見，我還下不了決心讓立三改劇本，並且，後來，他退出的時候，我也沒有挽留他。因為，你知道，立三對你還是不錯的。當初還是蠻難下決心的。”
“哦。”沒想到她忽然會談起立三和我的關係，我的心情一下低沉了下來。
葉瀾並沒有意識到我的變化，在電話那頭繼續對我講著現場演出時的一些小花絮，但我什麼也沒有聽進去。我讓她講了一會，等她停下來後，我問她知不知道立三和露絲玫瑰現在的關係。
“你說的是哪方麵關係呢？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葉瀾聽到我問這個問題，可能感到有些突然。
“他們還在一起嗎？”我含糊地問。
“大概，現在沒有了，露絲前一段時間告訴我，她已經和立三分手了。”葉瀾猶豫了一下說。
我知道，尤其是和我談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她似乎並不是很樂意，為了不讓她覺得為難，我沒有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