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睡不著了,不如就起來聊天吧!”
華麗、古雲雲首先響應地坐了起來。潘多娜磨蹭了一會,想到自己的大腦確實也處於高度的興奮狀態,反正也睡不著,不如聊聊天。她也就坐了起來。
“真想不到我也會賺到錢。”古雲雲倒是直奔主題。
“看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想不到呀,等你從學校一畢業,不就要掙錢了嗎?”華麗不滿地說。
“我沒想過在學校還能掙錢呀。”
“我也是!”“我也沒想過!”方小華、潘多娜也老老實實地說。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錢是很好掙的。”
“鬼話,沒有門路到哪裏去掙錢?”
“我們應該謝謝況老師。”
“是呀,去年況老師還請我們吃過炒麵,現在還對我們這麼夠意思!”
潘多娜沒有說話,她忽然想起她的爸爸來,為了多掙點錢,滿足她將來要去上北京電影學院的願望,爸爸從小車班調到大車班,每天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就是這樣,一個月也才不到兩千塊錢。而她隻要在門口站上一天,卻能賺到一百塊錢。這是多麼大的差距啊。潘多娜想著想著,那份興奮一下子就沒有了,心裏的難過瞬間就把她給控製住了,她的鼻子酸澀澀的。她愣愣地坐著,看著黑暗中方小華等人模糊的身影發呆,至於後麵她們說的什麼話,她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兩天的時間在女孩子們的意識裏是從有未過的漫長,她們幾乎是數著每一秒度過的。那種很快就要依靠自己賺到錢的興奮情緒一直包圍著她們。
兩天終於很快就過去了。潘多娜打電話回家時,媽媽告訴她爸爸昨天出差去了,可能要到兩天後才能回來。聽到爸爸出差了,潘多娜對回家一下子感到很疲倦,她慶幸自己這個休息天有了安排。她告訴媽媽她不回家了。媽媽什麼擔心的話也沒有說,她隻是很輕淡地回應了一句:哦,你這個周末不回家了,那就下個星期回來吧。然後就掛了電話。潘多娜有些茫然,第一次對家有了和以前不一樣的感覺,她知道,那不一樣的感覺是來自爸爸的出差,來自媽媽的冷淡。
在況儒的引領下,潘多娜和她的同學換上了迎賓小姐穿的旗袍。女孩子們長這麼大沒穿過旗袍,當那窄窄的旗袍緊緊地貼近她們穿著薄薄毛衣的身子時,她們那剛剛成熟起來的身子依舊被襯得十分秀美,用成人的眼光來看,她們的身體還都稱不上豐滿,可是卻是輕盈,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剛穿上旗袍時還扭扭捏捏的,但是對服裝天生的喜歡很快就讓她們適應了這種傳統的服裝。她們穿著旗袍在更衣室裏扭著腰肢,學著T形台上模特的姿勢莊重而優雅地走著,當然那姿態是有些笨拙的,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女孩子們的欣喜。旗袍的顏色是桃紅色的,前胸是用大紅與金黃及翠綠的絲線織綴的牡丹花,雖有些豔俗,卻使女孩子們的臉更顯得清純可愛。
女孩子們揣著喜悅的然而卻又有些惶惶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大廳,況儒的同學看了,作出一副大驚的神情來,問況儒從哪裏找來的這些女孩子,一個個都長得這樣的漂亮。況儒一拳捶了過去說:“收起你那色迷迷的樣子來,這些都是我的學生。全是聲樂係的高材生。”
潘多娜等人就笑了,方小華快人快語地說:“況老師在學校還沒授過課呢。”
況儒的同學說:“喔,你這是不授課的老師啊。”
一邊開著玩笑,況儒的同學一邊就告訴了她們該做的事項和姿勢,然後幾個女孩分別站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剛開始站的時候,潘多娜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但時間一長,她才發現這樣的站立也是一種苦難的煎熬。她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了,在沒人時她拚命地拍打、搓揉自己的臉。她向相距不遠的方小華看過去,方小華也正搓著臉望著她。方小華苦笑之後的鬼臉惹得潘多娜忍不住笑出聲來。方小華左右看了看,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就跑到潘多娜的身邊來和她說話,華麗、古雲雲也跑了過來。
華麗一邊輕輕地揉著臉,一邊感慨道:“天啊,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連站著笑著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方小華也說:“什麼職業就有什麼樣的要求,我今天才知道,職業的微笑竟然是如此的不易。難怪我們出去買東西時有些售貨員的臉上是冷冰冰的,原來笑也是會笑累的。我發誓,以後對他們一定是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