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你沒聽到別的聲音?”
安宇說:“沒有,那花瓶很重,挪動的話,會有聲音。我當了幾年保安,膽子也還算大。我想可能是我晚上睡迷糊了,記錯了,要不就是做夢了。花瓶可能根本就沒動過。第二天晚上,我故意等到半夜才睡。睡之前還特意把花瓶擺回了地板上原來那個印子。睡著以後,我又迷迷糊糊聽到有女人在哭,聲音很小,隱隱約約聽到哭得很傷心。我把耳朵貼到靠近隔壁的牆上聽,又聽不到了。我躺到床上想繼續睡,那女人又哭起來了。這次聲音大了點,不再斷斷續續的了。我起來想下樓去,聽聽是不是樓下隔壁家的聲音。到了樓梯口,一眼就看到花瓶又被向後挪了,露出了地板上的印子。我寒毛都立了,覺得屋裏涼颼颼的,總覺得後麵有人。我不敢再下去動花瓶,我從樓上打開了樓下客廳的燈,哭聲又聽不見了。我馬上回房間關緊門上了床,燈也不敢關,躺在床上聽了半夜,再沒聽到哭聲。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
我說:“接著你就搬出來了?”
安宇說:“沒有。我想起送安寧去殯儀館那天的怪事,殯儀館的人把安寧抬上車以後,車子就打不著火了。開車那師傅也沒看車子是怎麼回事,二話不說直接從車上拿了點紙錢,跑到車頭燒了,回來上車就打著了火。我想起這事,早上起來就去買了三斤紙錢,拿回家燒了。燒完了,把花瓶又挪回了那個印子裏。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看花瓶原封不動,想這回沒事了。但是到了晚上,又聽見那女人哭了。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我就沒睡著。到了半夜,又聽到女人哭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好像邊哭還邊罵,聽不清罵的什麼,但是好像是曉娜的聲音。我當時就炸毛了,我聽見花瓶在地板上拖動的聲音,和我挪動花瓶時發出的聲音一樣。我當時好怕,全身都嚇抖了。”安宇聲音顫抖,越說越快,好像找到了宣泄的缺口。
“我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就壯著膽子,拿著上班用的手電,輕輕開門,從樓梯上往下看。樓下沒開燈,透過窗外照進來的光線,我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正彎著腰在推那個花瓶,一頭長發垂下來,黑漆漆的遮在臉上。花瓶在地板上發出吱啦的聲音。突然,一道閃電把屋子照亮了,那女人抬起頭來,是曉娜。她穿著白色的睡裙,臉色慘白,黑色的頭發披在肩上,額頭上的血一滴滴順著白色的睡裙,滴到地板上。她看著我,輕輕的哼著,就是我聽到的那種哭聲。我嚇懵了,兩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醒來,天已經亮了,我下樓看見花瓶還是離開了原來的位置,但是地板上沒看見血。我不敢再住下去。我請了一天假,借了個三輪車,把家裏安寧和曉娜的衣服還有用過的東西全拉出去丟了。把我的東西收拾好,搬回了我廠裏的房子。”安宇神情激動,說完好像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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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你沒聽到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