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院子裏有個苗條的妹紙正在盆裏攪拌雞食——廚房裏炊煙繚繞，燈光也就是從那裏透出來的，不過卻是煤油燈，而不是電燈。
我也不知道這裏離九盞燈有多遠，如果隻是按時間計算的話，至少也要一二十裏吧。
見到前麵有戶人家後，江珊珊做賊似得貓腰靠近籬笆，一邊用眼睛警惕著我，一邊湊近籬笆縫隙盯著山裏妹子盆裏的雞食吞口水，敢情，她也是知道餓的，隻是神誌不清，不知道那是給雞吃的食物。
我不由得心生憐憫，為免驚嚇到她，保持著三五米的距離靠近籬笆，探頭對一臉好奇的山裏妹紙道：“小妹妹，有什麼吃的嗎，我花錢給你買？”
那妹紙也就十五六歲，長相頗為秀氣，打扮好像少數民族，她瞪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你們是誰呀，怎麼會來到這裏？”
我編了個瞎話：“我們是遊客，不過我妹妹腦子有點問題，大半夜從宿營地裏跑了出來，所以我就追到這裏來了……小妹妹，有吃的沒有嘛，賣點給我們唄？”
“那你們等會兒。”山裏人樸實，那妹紙憐憫的看了眼江珊珊，轉身去了廚房，不多時就端著幾張用菜葉包裹的烙餅，和一個竹筒走了出來，也不多說，直接遞給我。
我慌忙接了過來，正準備掏錢，她卻嬌嗔道：“你要是給錢，那就把東西還我！”
我動作一緩，尷尬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她抿嘴一笑，丟下一句：“我們山裏人可不像你們城裏人那麼市儈。”
“那謝謝了！”我頗為感慨，揭開竹筒一看，裏麵是熱氣騰騰的大米粥，心裏就想，古話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唰——
我正感慨呢，江珊珊就神速的搶走了一張烙餅，然後躲在幾米外狼吞虎咽起來。
“嗬嗬，你也知道餓啊？”我調侃了一句，也忍不住拿起一張烙餅咬了起來，同時舉起竹筒喝了幾口熱粥。
“呃……”好像是吃得太急了吧，又或者是看我有熱粥喝，她盯著我手裏的竹筒費力的吞咽著。
我本想逗逗她，卻又不忍心，索性把竹筒放在地上，又留了兩張烙餅，退後幾步道：“慢慢吃吧，別咽著。”
她搶步過來捧住竹筒狠灌了幾口，眼睛依然警惕著我。
籬笆裏的妹紙咯咯一笑，問道：“夠嗎，不夠我再去拿。”
“夠了夠了！”總共有六張烙餅，每個都有一指厚，海碗大，換了平時，我頂多能吃兩張，現在一人三張，的確夠了。
山裏妹紙輕輕一笑，好像做了件天大的好事般，開心極了。
我卻不好意思道：“你拿了這麼多出來，那你們吃什麼呢？”
那妹紙甜笑道：“沒事的，我再烙幾張就是……其實，這一份是我們的午飯，因為現在正是播種小麥的時候，中午我們都在地裏吃。”
“那真是很不好意思了！”我始終有點過意不去，靈機一動道，“既然你不收錢，那我送你一件不值錢的紀念品吧？”
她希冀道：“什麼紀念品啊？”
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院子裏有個苗條的妹紙正在盆裏攪拌雞食——廚房裏炊煙繚繞，燈光也就是從那裏透出來的，不過卻是煤油燈，而不是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