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之故,女賊這邊才能在箭矢的掩護下退回到寨門內,並堵在寨門口擊殺衝進來的明軍。
居高臨下本來就占了優勢,加上寨門起到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作用,又有門樓上的箭失相助,激戰半日後,明軍死傷無數,不得不鳴金收兵。
不過,這一戰看似女賊這邊以少勝多打了勝仗,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家的隊伍也幾乎被打殘了。
最為關鍵的是,這寨子裏貌似已經沒有壯年男子了,要不然也不會讓老弱病殘上寨牆禦敵。
或許這隻是一場幻覺吧,眼見著雙方人馬慘烈的廝殺了半日,對於我和江珊珊來說,卻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直到白巾女子一身血腥的向我們走來時,我們才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淩厲殺氣和濃濃的血腥味,頓時驀然驚醒,意識到這不幻覺,而是真的在經曆一場戰爭。
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是,白巾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我麵前,一手按住刀柄,一手撫胸,低頭彎腰行了一禮,氣色灰敗道:“對不起了蘭三公子,本來我們是請你來教我們都掌人漢文化的,卻不想連累你們主仆的性命。”
都掌人?
我再次一驚,都掌人不就是僰人嗎,那可是消失了幾百年的民族啊,她們怎麼可能和我說話,還離得這麼近?
難道真的見鬼了,還是我們的意識無意中進入了陰兵借道的氣場之中?
還有,她為什麼叫我蘭三公子,我不是張歌嗎?
“你也看到了,我們真的盡力了!”白巾女子雙目無神的解釋道,“如今明狗已經把我們都掌人的最後一個藏身處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們縱然奮力衝殺,不計死傷,卻依舊無法殺出一條血路護送你們出去……”
她剛說到這兒,旁邊就有個斷了一臂的女子怨憤道:“就算我們能殺出一條血路,可那些明狗能放過你們嗎,別幼稚了!”
“隻不過是做無謂的掙紮罷了!”另一個年長的女子悲傷的歎息道,“枉自犧牲了這麼多好姐妹,她們……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戰力了……”
聞聽此言,眾女盡皆淒然,卻沒有一個懦弱哭泣。
“都別說了!”白巾女子無力的擺了擺手,回身掃視了一下埋鍋造飯的明軍,以及密密麻麻的營帳,聲音沙啞道,“明狗亡我族之心不死,如今已把我們逼上了絕路,必會日夜不停的攻打營寨,這晚飯後還有一場惡仗啊!大嫂,你抓緊時間安排戰飯!二嫂,統計一下傷亡!溪寨主安排換防,蛇寨主清點兵器……”
之後,她又對我說道:“蘭三公子,現在想殺出去是萬萬辦不到了,還是同舟共濟,看看怎麼禦敵吧?”
說完,她一引手,我和江珊珊便滿腦子漿糊的跟她折反山腹之中。
隻不過,現在的山腹已經完全變了,沒有了蝙蝠,也沒有了白骨和蝙蝠屎,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火把,以及幹淨整潔的議事大廳。
說是大廳,其實就是一個空曠嚴肅的山洞。
因此之故,女賊這邊才能在箭矢的掩護下退回到寨門內,並堵在寨門口擊殺衝進來的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