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嘿嘿一笑,都不說話了,隻有邵培一挺了挺胸脯,得意地說:“誰說沒有超過20的,我今年24……”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也好意思說,都24的老黃瓜了,還跑到學校裏冒充大一新生。”
邵培一撓了撓頭,納悶道:“24怎麼了,我14那年就跟著我爹學跳大神了啊。”
楊晨也連連點頭說:“嗯嗯,這倒也是,我14歲的時候,已經跟我爺爺偷學魯班法了,我記得第一次的時候,我把一根草棍偷著丟鄰居家鍋裏,然後一念咒語,你們猜怎麼樣?哈哈,那家人當天晚上的飯怎麼也煮不熟,後來找到我家,我爺爺給我打了一頓,又給人家賠禮道歉,後來我爺爺親自去解了法,那家才吃上了晚飯……”
他邊說邊笑,然而笑容裏卻含著一絲苦澀,我怕他心裏難過,於是岔開話題,轉頭問墨小白:“我說小白,你14歲的時候,幹什麼呢?”
墨小白愣了下,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巴掌,頗為自豪地說:“我14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尿床啦!”
我們不由啞然失笑,楊晨更是笑的前仰後合,敢情這傻兄弟尿床一直尿到14歲啊……
邵培一忽然捅了捅我說:“哎,你別光說我們,你14歲的時候,又在幹啥呢?”
“我13歲……”他這一問,我卻忽然愣住了,是啊,我14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呢?
久遠的記憶再次浮現,我眼中漸漸迷茫起來,我14歲的時候,還沒有遇到煉骨人馬九,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初中生,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會遇到什麼,我們都在笑那少年阿九太年輕,可是誰又曾經想過,自己14歲的時候,又有誰能和那個沉穩冷靜,說話做事比大人還要成熟的阿九相比呢?
我正想到這裏,正要和他們說話,前麵忽然有人叫楊晨的名字,我們抬頭一看,卻是楊晨那個親戚,二舅姥爺。
原來他一直在村口等著我們,此時見我們走過去,忙迎了上來,拉著楊晨說:“怎麼樣,八爺答應你們了沒?”
楊晨一時沒反應過來,開口就說:“啊,八爺,八爺不是已經……”
我忙攔住了他的話頭,說:“是啊,八爺最近很忙,不過今天還是答應我們了,但是要等到晚上,他還讓我們保密,不能把今天的事對任何人說起呢。”
二舅姥爺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說:“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這種事本來就不能亂說,所以你們看我剛才都沒進去,他答應了就好,唉,他這人一直都神神叨叨的,和村裏人也不怎麼來往,不過人倒是不壞,村裏誰家有了事找到他,都給大家幫忙,而且從來不收錢,送點米麵糧食就行,這說起話來,好像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呢……”
這楊晨的二舅姥爺提起那位八爺來,居然滔滔不絕起來,我皺了皺眉,給楊晨使了個眼色,楊晨會意,忙說:“二舅姥爺,你先歇會,你看我們大老遠來的,也匆忙了,什麼都沒顧得買,村裏哪有小賣店,我得去買點東西,孝敬孝敬您……”
他二舅姥爺臉上立馬堆上笑容,卻連連擺手說:“買啥東西啊,你這幾年都不來一次,再說你爺現在又沒了,以後有啥事就上這來,東西就不用買了……”
楊晨笑道:“我就是不給您老人家買,我也得給我舅姥姥買,您就別攔著了。”
他二舅姥爺嘴上還是客氣著,但臉上已經堆上了掩飾不住的笑容,就這樣,我們幾個浩浩蕩蕩地跑到了村裏唯一的一家小賣店,買了一大堆禮物,不過這小地方也沒什麼高檔的玩意,也就不到兩百塊錢,把他二舅姥爺樂的跟什麼似的,忙把我們帶到了他家,問這問那的,又趕忙給我們張羅晚飯,忙了個不亦樂乎。
我倒是好久都沒這麼熱鬧過了,心情不由也是大好,於是我們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晚飯,又陪著老頭老太太聊了一會,這天色就漸漸的黑了下去。
農村裏沒有路燈,也沒啥娛樂項目,基本上吃了晚飯後,八點多鍾就睡下了,但我們幾個卻都是精神得很,我時刻看著時間,等會村裏人都睡下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我們該行動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