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一次,我慌亂的跟在爺爺身後,像個小尾巴,生怕爺爺一轉眼,就會從我的身旁消失。
現在,再次走入山洞中,卻是靠著我自己的努力,我在心裏默念,爺爺,我沒有辜負我的承諾,我做到了。
我緩緩邁步,走入了山洞之中,此時,洞外的積雪,映襯著天光,射入山洞之中,所以,這裏麵並不算太昏暗。
起碼,縱使洞內的油燈已經熄滅,我也能清晰的看清周圍的景物。
狹小的山洞中,地下鋪著草席蒲團,旁邊擺著一個石墩,石墩上,有一盞小小的油燈,但裏麵的燈油早已耗盡,山洞深處,依然是一片黑暗。
爺爺,卻也不在這裏。
但那草席蒲團上,明顯有坐臥的痕跡,我疑惑的蹲下身,伸手在草席上看了看,撿起一根花白的頭發,大約,有兩寸長。
我心中一動,仔細看了起來,這頭發明顯是爺爺的無疑,可是我清晰的記得,當時爺爺走的時候,頭發絕對沒有這麼長,這說明,爺爺不但當時沒有死,而且的確在山洞裏過,而且,最起碼生活了兩三個月。
因為看這頭發的長度,沒有兩三個月不可能長的這麼長,但是從那時到現在,快有半年了,那剩下的幾個月,爺爺到哪裏去了?
我站起身,在山洞裏麵四處查看起來。
這山洞並不太大,片刻就查看完了,然而這裏麵,除了那草席蒲團,和石墩,再別無他物,除了,四麵石壁。
真是好奇怪,我站在洞口,呆呆的發愣,從剛才我破開洞口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應該沒有打開過,因為沒有道理,如果爺爺已經破解了某種東西,不再需要自封山洞,那麼回到家裏之後,就沒有理由隻把煙袋放下,然後重新回來,再次把自己封在洞中。
這不符合正常人的行為邏輯。
如果爺爺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那也可以給我留封信,如果爺爺是有事離開,也沒理由把煙袋留下,因為那是他的禁物,是施展禁法的禁物。
可是,如果爺爺真的曾經回過家裏,然後又回來山洞了,那為什麼山洞入口是封著的,他卻不在裏麵呢?
我的腦子裏亂糟糟的,這些問題就像一團亂麻,纏在一起,我一時之間無法捋順,下意識的在那蒲團上坐了下來,怔怔的望著洞口發呆。
一個念頭猛然在心裏閃過,不對,也可能是爺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封在山洞裏,也可能,爺爺早在給我留下那封信之後,就已經不在了,他的這煙袋一直在其他人的手裏,放在家中桌子上,就是為了引我到山上來,然後要下手對付我!
可是這也不對,如果是這樣,那我手裏的頭發怎麼解釋?難道,是別人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納悶的把手搭在了旁邊的石墩上,下意識的敲打著,心裏不住的思索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突然,我的手無意中碰到了石墩上的小油燈,我頓時一愣,剛才用的力氣雖然不大,大概也足夠把油燈撞倒了,怎麼這油燈,卻是紋絲不動?
我轉頭一看,這油燈似乎是銅製的,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是,也不可能和石頭連在一起。
我伸手抓住油燈,微微搖動了一下,卻意外的發現我根本就搖不動,這油燈居然真的像是和石頭連在了一起!
我心中一動,忙跳了起來,雙手抓住油燈,試著往上拔了幾下,仍然紋絲不動。又試著左右轉動,這一次,居然動了!
我喜出望外,一個和石頭連在一起的銅製油燈,搖不動,拔不起,卻能左右轉動,這意味了什麼?
這山洞的四壁,必然有機關暗道!
我立即抓住這油燈,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反複的試驗起來,雖然轉了半天都沒什麼反應,但是我知道,那是我還沒有碰對方式,這油燈既然有古怪,而且爺爺又從這山洞裏離奇失蹤,那麼,就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