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揚對我說,孔雀膽是一種毒蟲,在歐陽陽家裏應該能找到。結果到了歐陽陽家裏,她又對我說,這配方裏解毒的孔雀膽,不會是那種毒蟲,而應該是另一種孔雀膽。
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說,那種孔雀膽,隻有福緣齋才有。
福緣齋,這要是前幾個月,我肯定二話不說就屁顛顛的找去了,福緣齋主那慈眉善目的,肯定會幫忙救人啊。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讓我去找福緣齋,那無異於是作死啊。
再說,福緣齋所在的那地方都馬上要拆遷了,而且早已人去屋空,小白去找過幾次婕妤,都沒能見到任何人,我就算現在去了,恐怕也是根本找不到福緣齋。
我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小白卻叫了起來:“小哥,我去啊,福緣齋,我去……”
“你去個屁。”我隨口罵道,“你以為去了就能見到婕妤是吧,難道你忘了前幾次你去根本沒找到人,這說明福緣齋早都不在那裏了,你想想,最近出了這麼多事,他們肯定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身,以便暗中行事,哪裏會那麼容易找,再說,我們現在和福緣齋是敵非友,去了也是冒著風險,自投羅網。”
小白撓了撓頭說:“可是,不去福緣齋,怎麼救人?”
我皺了皺眉,低頭看看向羽,問歐陽陽道:“除了福緣齋,就沒有別的地方能找到你說的孔雀膽了麼?”
歐陽陽搖頭說:“這個我不敢確定,或許你們能找到,但是,他有時間再等了麼?”
我默然無語,冷清揚也納悶道:“那個福緣齋,現在難道找不到了麼?”
我想了想說:“如果要找,也許是能找到的,但是,即便找到了,人家對我們是個什麼態度,現在還不知道,畢竟在小白家裏,我們先是傷了那個老太婆,後來又在狐穀讓柳無言無功而返,恐怕他們早就懷恨在心,伺機報複了。這時候去求人家,我估計去了也是自找沒趣,搞不好有去無回。”
冷清揚看了看我,似乎想起了什麼,對歐陽陽說:“你剛才說的那種孔雀膽,到底是什麼,你說來看看,我想想有沒有其它途徑。”
小白拍手道:“對啊,既然不是蟲子,那就好辦了,又不是非得用福緣齋的,動物園就有,大不了我去我們遊樂園裏頭,把那個孔雀給你偷出來……”
歐陽陽瞪了他一眼說:“胡說八道,什麼動物園偷孔雀的,我說的孔雀膽,那是一種很罕見的奇石,形狀和孔雀膽相似,所以也叫孔雀膽,這種東西,我隻聽我爺爺說過,天下間僅存一塊,而且就在福緣齋,使用的時候,還要把那石頭碾碎入藥,所以,想要得到這個東西,簡直是千難萬難。”
小白也傻眼了,撓頭道:“啊喲,那還真是難,天底下就這麼一塊了,使用的時候,還得碾碎了,那豈不是就沒了?”
歐陽陽道:“所以我才說,這基本就是不可能的。據我所知,化骨粉奇毒,天下根本沒有解藥,這個藥方,不會是那個煉骨人故意寫出來,耍弄人的吧?”
她說的很有可能,我思索了一下當時馬九所說的話,和他答應給解藥時候的表情,眉目間似乎的確有一絲惡毒的戲虐之意,可是,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我看了歐陽陽一眼,忽然想起來,既然她口口聲聲說她爺爺如何,那何不問問她爺爺呢,或許她爺爺一見向羽的毒傷,就知道怎麼解救了呢。
不過這好像有點不禮貌,我遲疑了一下才說:“我冒昧問下,你爺爺在不在家,能不能請出來幫我們看看向羽的傷勢?”
冷清揚麵色微變,急忙給我使了個眼色,歐陽陽聽我這麼一說,卻是神色一黯,撅起了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說:“我爺爺……去年就已經去世了。”
呃,這……原來她爺爺早已經去世了,不過不知為何,我聽了這個消息,卻是鬆了口氣,歐陽陽見我漫不經心的樣子,怒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說我爺爺去世了,你怎麼還鬆了口氣,你什麼意思你?”
我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想起了我爺爺,呃,我爺爺也已經去世了,我不是鬆了口氣,我是歎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