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鳶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方才太慌張她沒有瞧出異樣,現在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胸膛一絲起伏也沒有,沒有呼吸,仿若一個死物。
茶鳶將門徹底推開,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好像不是真人,倒像是一具傀儡。
為了證明這一猜想,她大膽上手捏了捏,手感非常好,皮膚很細膩像凝乳一般嫩滑。
她有些不確定了,他身上有溫度,除了沒有心跳和真人無異。
茶鳶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匕首,將匕首貼在他白皙的手臂上。隻需劃上一刀,就知道他是什麼了,隻不過他實在太完美了,茶鳶一時不忍在他身上動刀。
她猶豫了很久,終是下定決心在他手臂上劃了一刀,瞬間,白光閃過,傷口處冒出了一股濃鬱的靈氣。
遠在靈虛宗的葉景酌,突然感覺手臂一疼,他掀開衣袖,手臂出現了一道殷紅的口子。他揮手將傷口撫平,斂眉看向魔界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茶鳶驚訝的看見傷口竟然愈合了,她很非常震驚,這傀儡也太厲害了吧,竟然能自我修複。
她現在確定了,這是一具超級仿真的傀儡,他身上帶著靈氣,不是魔界之物。
她起身看向周圍,這是一件儲物室,亂七八糟的堆放著許多魔器。許是時間太久,有些魔器上麵出現了鏽跡斑斑,即將腐朽。
另一個角落放著一堆極品魔石,數量之多,快堆成小山了。魔石裏儲存的魔力隨著時間消逝,已經消耗得和下品魔石差不多了。
魔石堆顯然有翻動的痕跡,有些魔石甚至掉在了房間中間,茶鳶狐疑的看了一眼傀儡,莫非他是被主人指使來偷東西的?
她又看見魔石上殘留著一些血跡,為了看得更清楚,她拿出一顆夜明珠照亮。魔石堆下麵,有一些黑色的紋路,若不是有人動了魔石,這些紋路隱藏在黑色的魔石下麵,根本看不見。
茶鳶下意識覺得這些黑色紋路很危險,她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塊魔肉幹,向魔石堆扔過去。還未碰到魔石堆,肉幹就炸了,瞬間連渣都不剩。
茶鳶懼怕的向後退了幾步,幸好她沒碰,不然連渣都不剩的就是她。
魔石上血跡,應該是傀儡的主人留下的,能在這麼厲害的陣法上流下血跡,也算是很厲害了。
茶鳶拿出了一些肉幹拋向結界,確定了結界的範圍,堆魔器的地方不在結界範圍內。她這才放心的走過去,挑了一些還未腐朽的魔器。
這堆魔器以前的應該都是極品,因為長時間沒有人護養,大多數都降了階。茶鳶翻了很久,翻出了兩件完好的上品魔器,和五件中品魔器以及十幾件下品魔器。
收獲頗豐,原主最好的魔器是中品,而且隻有一件,是她師父在她入門時送給她的魔鈴。
接著,她徘徊了很久,依然沒找到出口。她頹廢的坐在地上,難道她要被困死在這個石府裏。
突然,她胸口一痛,猛的吐出一灘血。身體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五髒六腑都快被捏碎,她趴在地上控製不住的抽搐,鮮血一口接著一口,不斷往外噴。
“師父,啊——”茶鳶不停的慘叫,身體被寸寸淩遲,無處不疼,疼得撕心裂肺。這樣的折磨持續了半個時辰,才停下,她躺在血泊裏抽搐了很久,才鎮定下來。
她哆嗦著手,從儲物袋中裏摸出幾顆補血丹,艱難的放進嘴裏。做完這一切,她徹底被抽幹了力氣,連吞咽的動作都做不到,她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
補血丹被唾液融化,慢慢流進食道,她身體緩慢的恢複。
茶鳶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的血跡已經幹枯,她艱難的坐起身。臉上幹枯的血液粘著皮膚,每動一下就撕裂一樣疼。沒法用術法,她隻能拿出水囊,倒了一些水在手心,慢慢將臉上的血跡洗淨。
魔界門派管理弟子,手段強硬,在入門時就將徒弟的命門捏在手上。
她真是糊塗,她的魂牌還在宣亦瑤手上,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宣亦瑤也能捏死自己。除非她的修為超過宣亦瑤,魔魂強於她,才能免受控製。
宣亦瑤那個老東西已經元嬰了,她才練氣中期,書中男主角十八歲都結嬰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茶鳶看,看的是男主視角,相當於站在的是天才的肩膀上看世界。所以才她不知道,在合歡派不用鼎人,還怠於修煉,在十八歲時能達到練氣中期,已經算很不錯了。
宣亦瑤當時就是看原主有天賦,才選她當弟子,不想好苗子落在別人手中。隻是原主修煉不積極,還怕宣亦瑤,所以宣亦瑤才沒管她。
在弟子橫死,後繼無人的情況下,宣亦瑤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也是這個原因。
茶鳶不懂這些,隻知道她若是不快點回合歡派,就要死了。她急得像熱鍋裏的螞蟻,不停的在石室裏瞎轉悠,惆悵得不行。
石室裏沒有一絲縫,像個墓穴一樣。墓穴?茶鳶突然靈機一動,她何不挖出去,反正她已經挖出經驗了。
她拿出鏟子,找了一個沒有放東西的角落挖了起來,她使勁往地下挖了一鏟。大理石地板隻被砸出了一道劃痕,鏟子卻卷了,她在合歡派挖地道時,是先將地板拆掉,再挖,這裏的地板卻是一整塊大理石鋪成,毫無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