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鳶忍不住笑了,心頭那絲懼意漸散,她拿出陰沉木,將雲亓收入其中。他一口氣吃了兩個厲鬼,鬼氣正盛,正是修煉的好時候。
茶鳶則繼續看禦鬼決,方才她學藝不精搞了一個烏龍,幸好雲亓彪悍,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將兩個厲鬼收回去。
禦鬼的口訣非常繁瑣,她練習了很多次,才熟練掌握。
練氣魔修隻能使用禦鬼決的第一重,鬼煞靈,能召喚出兩個鬼物協助作戰。若是強行使出其他招式,極容易被鬼物反噬,非常危險。
禦鬼幡隻是一件魔器,裏麵沒有鬼物,需要魔修自己煉化鬼物投進去,供其驅使。養一隻鬼就極費魔石,更別說一群鬼,所以這是氪金魔修的玩法。
茶鳶的禦鬼幡隨便使出一招,就能召出兩隻厲鬼,說明此幡裏的鬼物儲蓄量很大,而且大多數是高階鬼物。
茶鳶瑟瑟發抖,這肯定是魔界大能使用過的禦鬼幡,她運氣簡直逆天了。
她想起方才放出來的兩隻厲鬼,餓得眼睛都紅了,她將喂雲亓剩下的小鬼都放了出來。她再次使出鬼煞靈,召喚出兩隻厲鬼,它們風卷殘雲,沒幾下就將小鬼吞完了。
這點小鬼根本滿足不了,它們餓了上萬年的胃口,它們紅彤彤的眼睛瞄向了受傷的雲幽。有了前車之鑒,茶鳶立刻將它們收回禦鬼幡,以免它們禍害雲幽。
雲幽的小臉依舊蒼白,氣息卻已經恢複正常了,應該明日就能醒過來。
茶鳶也累了,她倒在軟榻上將就了一晚,一夜無夢。
次日,茶鳶睜開迷朦的睡眼,她察覺有人在偷看她,她迅速將視線轉過去。
隻見雲幽安靜的躺在床上,他雙目緊閉,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茶鳶不信她的第六感會出錯,她一步步走近,停在床邊:“什麼時候醒的。”
雲幽沒有說話。
茶鳶嘴角輕揚,突然想起一句話,“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她就不信這個邪。
她故意很誇張的說:“哎呀,竟然還沒醒呢,是不是傷口惡化了呀!”昨天將他衣服剪掉後,沒有包紮,直接給他蓋了一層清涼的蠶絲被。
被子下,他可什麼都沒穿。
“我看看呢。”她掀開被角,才露出半個胸膛,他就抬手將被子壓住了。
茶鳶揣著手,直勾勾的看著他。
雲幽受不了這種目光,將頭偏到一邊,他以為他死了,可他卻醒來了。
他想起是哥哥救了他,哥哥沒了,他一個人苟活在世上,又有什麼意思。
他想死,但是死之前,他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他想問,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茶鳶強行將他的腦袋扳正,盯著他閃躲的目光:“你今天怎麼這麼別扭。”
他猶豫了很久才問:“你當時,為什麼將刀口對準自己。”
茶鳶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她怕殺人啊。但是她是魔修,殺人如麻的魔修,怎麼能說這麼掉麵子的話。
她惡狠狠的說:“你被打傻了吧,我什麼時候將刀口對準了自己,我就是想活動下手腕,好給你們一個痛快。”
雲幽看著她惡狠狠的表情,兀的笑了,笑得淒美至極。他慢悠悠坐起身,蠶絲被隨著他的動作,從他身上滑落至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