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鳶知道他是金丹修士後,簡直驚呆了,她環顧周圍的幾個師姐。她們修為最高的是築基後期,最低的是築基初期,要知道築基和金丹之間是天差地別。

她疑惑的問:“師姐,你們是怎麼抓住他的。”

施盈盈聳了聳讓人鼻血噴張的胸脯,說:“靠這兒,他們為人古板,我們就脫了幾件衣服,他們就自亂了陣腳。”

茶鳶怔了一下,半響才道:“真是……好主意啊。”

她們又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就在這裏吃了靈修,免得夜長夢多。他的元陽尚在,這對合歡派的魔修來說,這是大補之物。

所以,第一個進行采補的人是施盈盈,因為是她出的計策,算首功。

其他人抽簽排序,她們安排完後,便將目光投向茶鳶。她來得晚,完全沒有出上一份力,但是靈修被她們輪番采補後,估計沒幾口氣了。

她們便也將茶鳶排在內,讓她最後一個上,能不能撿到便宜,要看她的運氣。

茶鳶一陣惡寒,但她沒說什麼。因為在她們眼中,她除非瘋了才會拒絕,沒有練氣女魔修能抵擋得了金丹期修士的誘惑。

她們很快將山洞裝飾得煥然一新,布置得像人間的新房一樣,很有儀式感。

施盈盈很驕傲,若不是她,姐妹們怎麼可能享受這一人間美味。她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連隔音陣都沒有開,開始靈修的語氣還很氣憤,後來媚藥發作,他的怒吼變成了愉悅的低吟。

其他師姐聽的津津有味,甚至拿出瓜子,邊嗑,邊一臉興趣盎然的討論,施盈盈此時用的什麼招式,才舒服得叫聲如此婉轉。

茶鳶緊抿著唇,蹲在山洞外一臉漠然,和旁邊的熱鬧相比,她這裏顯得格外冷清。她沒有加入討論,她實在無法像她們一樣覺得這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縱使原主的記憶,已經完全融入茶鳶的記憶中,縱使她對魔界了解得很清楚,就像生活過十幾年一樣,她也無法心平氣和的看著她們將一個無辜的人吸幹。

靈修其實能活,他的修為很高,就算被采,也不會死。完全可以像她們之前的鼎人那樣,養在門派中,還能有一絲活路。

但是,這人是她們一起抓的,沒辦法將他歸屬給任何一個人,所有她們就地榨幹他所有利用價值。

魔修是一種很獨立又很自私的人,即使她們可以一起將人養在門派中。但是她們不願,她們能暫時分享,卻不能長期分享,因為遲早會打起來,爭奪最終歸屬。

茶鳶將目光投入遠方,無助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她吞沒,她救不了任何一個人。

良久,施盈盈才從山洞中出來,整個人容光煥發,全身魔氣濃鬱到險些凝成實質。

緊接著,下一個人便一臉春風的進去了,她比施盈盈要收斂一些,開啟了隔音陣。

最後一個人,出來後,她一臉歉意的看著茶鳶:“你進去吧。”

茶鳶蹲得太久了,站起來時,頭有點暈,身子晃了晃。她眼明手快的將茶鳶扶住,臉上的歉意更濃,“實在不好意思,方才沒控製住,將人......”

茶鳶明白,推開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山洞走去。

她見茶鳶這樣,以為她氣惱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給她留一點,當然是竭盡全力咯。

山洞被收拾得很幹淨,完全沒有一點歡好的痕跡,原本氣宇軒昂的靈修此時眼眶凹陷,瘦弱得像個鬼一樣。

他頭發枯白,已是彌留之際,胸膛起伏微弱,快要斷氣。

茶鳶喂了一顆丹藥給他,他已經沒力氣吞咽,隻能含在嘴裏吊著命。

茶鳶一臉悲憫,沉聲道:“你有什麼遺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