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趙菲回到我家,我爸媽都不在家,四下鄰居家裏也是空空蕩蕩,而且每家每戶都大門敞開,我心裏有種可怕不祥之感。
我跟趙菲挨家挨戶的找,可就是沒人,趙菲說不如回一組看看,也隻能如此了,我們回到一組,果然在老桂花樹邊上圍滿了人,我爸我媽都在,我的心算了落了下來。
不過馬上更恐怖的事發生了,老桂樹竟然又站起來,我之前明明將它砍了,樹就倒在一旁,這還不算,就在趙三上吊的樹枝上,又掛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我爺爺,看著爺爺的屍體隨風搖擺著,我的眼淚湧了出來,我問我爸媽怎麼會這樣?
我爸說他不知道,發現的時候就這樣了,我爸的語氣出奇的冷漠,我難以理解,就算關係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老爹,我爸會如此狠心?我問我媽怎麼回事,我媽同樣冷漠的回答不知道。
我觀察村裏的每一個人,個個都顯得十分疲憊,麵色土灰,兩眼無神,莫不是看了一夜的熱鬧吧?我說你們怎麼能這樣?快將我爺爺放下來,我一聲怒吼,仿佛一塊石頭砸入平靜的湖水裏,眾人如同突然醒悟一般,甚至有些人看著爺爺的屍體,都驚訝不已。
我爸和我媽這才衝過來,我爸這下麵色蒼白,我們一起將我爺爺的屍體取下來,我爸的臉上已經掛著淚,激動的喊了一聲:“爸,你怎麼了?”
這情景與剛才完全不一樣,我問我爸剛才怎麼了?我爸這才注意到我,問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走了嗎?我爸顯得非常懊惱,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外麵的霧太大了,根本沒辦法走,而且我在霧裏看見了好多惡鬼,還有僵屍。
我爸現在顯得非常悲傷,根本沒心思聽我說這些,我們抬著爺爺的屍體回家,全村的人幾乎都來了,雖然我們村子人不多,那也有百來號人,我家的小院子已經擠不下,最後沒辦法覺得將爺爺的遺體先停在廢棄的小學操場,這絕對是我們村有史以來最盛大的喪葬儀式。
吳端公說爺爺生前有交代自己的後事,死後要埋在椿樹嶺,大家忙的不亦樂乎,我心裏卻十分悲傷,獨自坐在爺爺的棺材邊發呆,這時趙菲來了,你問我怎麼樣?我說還好。
趙菲在我身邊坐下,小聲的問我:“你覺得村裏的人是不是都變了?”
這感覺從一開始我就有了,我還以為是我多慮,沒想到趙菲也這麼說,接著趙菲又說我爺爺的死不正常,我說當然不正常了,發了瘋上吊而死,能正常嗎?
趙菲說她不是指這個,我說那指什麼?她說老桂花樹她檢查了,有人將樹接起來的,而且她發現桂花樹附件有拖拉的痕跡,我爺爺應該是被人先害死,之後再被吊在樹上的。
我說這又是什麼意思?瓦山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大樹,就算有人要爺爺死,任何大樹都能吊死他,何必要花那功夫將砍斷的老桂花樹再接上?
趙菲對著我耳朵小聲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她的話讓我陷入深思,她說晚上等人散盡時,她過來,我們一起開棺驗屍,我們這的規矩,人死入棺那是鄭重的事,豈能隨隨便便就開棺?可趙菲說的疑點重重,我又不想爺爺死的不明不白,罷了!開棺就開棺吧。
直到夜裏10點鍾,吳端公在讓村裏人都散去,我爸媽也因為體力不止,回去休息,諾大的操場隻剩下我一個人跟爺爺的紅黑棺材。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拉的臨時電燈,在這夜色裏顯得格外渺小,好在天氣晴朗,月光明亮,我靠在椅子上,心裏有些慌,現在的瓦山可比不上以前了,我這兩天又是見鬼又是撞僵屍的,真怕了,我隻能在心裏求著爺爺保佑,一家家的燈火都熄滅了。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腳步聲,我趕緊坐直身體,這麼晚了會是誰,過了一會兒我看見了人影,原來是趙菲來了,我這才想起白天我們約好的。
趙菲問我想的怎麼樣?我說開吧,我們兩掰了好久,才將棺材蓋給掀開,爺爺的遺體被包裹的如同一個大粽子,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些盜墓的人將屍體稱為粽子了,敢情這確實像粽子。
爺爺閉著眼睛,看上去非常的慈祥,我對趙菲說,這沒什麼異常啊,不要再打擾我爺爺了,咱們蓋上吧,趙菲說不行,麵部隻不過是表象而已,有沒有變化,得掀開爺爺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