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氣一天天變冷的時候,潘多娜似無意地跟他說起在一家商場裏看到一件很不錯的裘皮大衣,何健第二天就跑過去看,果然見那大衣在一片冬裝裏格外顯眼,但是價格卻也不菲。幾天後,正值商場周年店慶,店內所有的東西全部打折,何健咬咬牙就把這商場裏惟一一件裘皮大衣買了下來,要送給潘多娜。
潘多娜本來天生麗質,穿上裘皮大衣更是一派雍容華貴、典雅大方,把何健都看得驚呆了,連聲說人為衣貴,衣為人托,果然是人衣相得益彰。
潘多娜嫵媚地一笑,說:“真的好看?”
何健發自內心地稱讚道:“好看。女人果然天生就是尤物。”
他走近潘多娜說:“所以才有那麼多像我這樣的男人,心甘情願地為女人傾倒,為女人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
潘多娜譏諷他:“是呀,你的女人多得數都數不清,不做牛做馬也難啊。”
“你吃醋了?”
“我吃你的醋?哈哈,你以為你是誰。別以為一件衣服能把我給收買了,我可哪套都不吃的。”
何健長歎一聲:“唉,這就是女人,柔起來柔得似水,把人化了都不知不覺,翻起臉來,卻能把祖宗八代都忘了。”
潘多娜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你不是為女人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嘛。”
何健不懷好意地看著她說:“現在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累死活該。”
潘多娜白了他一眼說:“說風還就來風了,你怎麼就這點出息……”
話沒說完,何健已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有沒有出息那也得看是對什麼樣的女人了。在你麵前,我就是沒出息。”
潘多娜不說話了,她望著何健,眼神溫柔得像一潭秋水,更是撩撥得何健心旌搖動。何健急忙把潘多娜往床上一放,連準備工作都沒有,就要直奔主題。
潘多娜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說了一聲“糟糕”,猛地推開了猴急的何健,從床上坐了起來。
何健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你該不是現在要告訴我,你身體不舒服吧?”
潘多娜一臉懊惱地說:“我的手機掉在出租車上了。”
何健一聽,鬆了口氣,很不在意地說:“咳,丟了就丟了吧,重新買一個不就完了嗎。就你那麼個破手機,還值得這樣大驚小怪的。”
潘多娜卻不依道:“我的手機怎麼是破手機了?我那手機還是我媽給我買的,很有紀念意義的。再說了,我又不是你,換手機跟換個女人一樣勤。”
何健被潘多娜的比喻逗得笑了起來:“你這是什麼跟什麼呀,亂七八糟的。難不成你對個手機還要搞從一而終?”
潘多娜點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說:“我是有這個打算啊。你不知道,從小我的家境就不好,爸爸早逝,媽媽又體弱多病,為了供我上學,媽媽吃盡了苦頭。我從來不亂花我的那點薪水,我要把它們攢下來給我媽,我要給我媽治病,讓她生活得好些。所以我對我的好多東西都使用得很小心,就是為了能讓它們的壽命長一些。”
潘多娜說著說著,眼裏還溢出了淚花。她是在編一個謊言,可是她的心卻是真的在想自己的媽媽了。
何健是心軟了,他坐到床上,摟著傷心的潘多娜說:“夢綺,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很叛逆的女孩子呢,可是沒想到你卻是一個很有孝心的孩子。你不用傷心了,不就是丟了一個手機嘛,我重新給你買一個好了。”
潘多娜搖搖頭說:“可是你買的跟我媽媽買的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何健笑了起來道:“意義不意義的,自己心裏麵記住就行了。這手機是消費品,本來就更新換代得厲害,你媽媽也能理解的。再說了,你不換新,手機的消費市場還怎麼激活呀?經濟還怎麼發展?從大的方麵說,這消費的意義更大了,是為社會作貢獻。”
說得潘多娜這才破涕為笑了:“何健,你心甘情願嗎?”
“不就是一個手機嗎?還有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傻丫頭,別想這個問題了,咱們還是該幹嘛幹嘛吧。”
外麵的雪下得更大了,潘多娜緊閉雙目時聽到了雪化拍打窗子的聲音,在何健進入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腦海裏一下子浮現出她的初次,那場大雪的夜晚,那家令她很少回想起來的旅館,還有那個叫安在東的男孩。
一切都是從雪夜開始的。
潘多娜的淚從眼角的兩邊滑了出來,興奮的何健感覺到了潘多娜指甲嵌進了他的肌肉裏的疼痛,他一陣痛楚,卻更加奮力地運動著。
天在刺眼的雪白中遲遲沒有要黑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