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這麼多年來,我們公司和他們其實合作的挺愉快的。”
“哦,我明白了,你要我去幫你們調查這其中的原因。”
“不僅是這樣,這原因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那重要的是什麼?”
“幫我們把這個大客戶再拉回來。”
潘多娜嚇了一跳,說:“你以為我是誰?神仙啊,會仙術,這麼一揮手,就讓人乖乖地跟我走?我又不認識人家,我怎麼幫你們把人家拉回來?開玩笑也不能這麼開嘛。”
“我知道你不是神仙,可你是女人,女人是會妖術的,會讓男人神魂顛倒……”
“你是要我去跟那個副老總睡覺吧?”潘多娜冷冷地說,“何健,你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會聽你的擺布?”
“哎,不是讓你去跟人家睡覺,是要你去公關。公關也是一門學問呢,一個好的公關人員是攻無不克的,我自信你就是這樣一個好的公關人員。”
潘多娜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說:“我憑什麼又要幫你公關?就因為我跟你睡過?你不是睡過好多女人嘛,你怎麼不找她們去?”
“不是我沒跟你說明白,我可以以公司的名義正式和你簽一份聘用合同的,就是聘用你為我們公司的公關人員,如果你能把這個客戶拉到我們公司來,我們可以支付你一筆不薄的酬金。”
潘多娜心裏一動,問道:“那……酬金是多少?”
“五萬。”
潘多娜沒動聲色,五萬元錢對她來說確實不少,但她以前跟蕭南在一起呆的時候,雖然沒有親曆過,但也聽蕭南說過這方麵的一些事情,她知道何健提出的這個價在這筆買賣中是微乎其微的,說白了就是欺負她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潘多娜睨了何健一眼,見何健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她忽然莞爾一笑說:“何健,我願意幫你,可你也得要有誠意才好,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何健愣了一下,明白了潘多娜是嫌錢太少了,他確實以為潘多娜並不懂這方麵的行情,他們公司在提案時出的是二十萬元的獎金,後來又增加到二十五萬元,但礙於公司的困境不能太過張揚,怕引起負麵的反應,所以這事隻能悄悄地做。公司把任務交給了何鍵,原因是那個管銷售的副老總就在北京,而何健常駐北京,對這裏的情況也比較熟悉。何健接到這個任務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潘多娜,潘多娜聰明、漂亮,她的身上有一種很高貴的氣質,首先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同時,潘多娜還會不動聲色地玩一些小手腕,把人騙了,被騙的人還無知無覺,等醒悟過來,也都晚了。
何健是何等的聰明人,潘多娜耍他是因為他心甘情願,他已經看明白了,潘多娜並不是她自己說的是公司的職員,她十有八九是個大學生,從她對音樂的悟性來看,她還可能跳過舞,說不定就是哪個藝校的學生呢。但他不會戳穿這點,戳穿了潘多娜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倒不如大家就都這樣心知肚明,卻朦朦朧朧、糊裏糊塗的好。
何健原以為五萬塊錢是可以打動潘多娜的,對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學生來說,五萬塊錢確定實是一筆巨資了,他以為潘多娜會很爽快地答應下來,那剩下的二十萬獎金自然也就歸了他何健的荷包。但潘多娜似乎並不為所動,他到底還是低看了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她的胃口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小。
何健咬咬牙說:“那我回去跟公司老總商量一下,隻要你能讓那位副老總在我們的合同書上簽字,我們把酬金提到十萬。”
十萬!那是多少錢啊,潘多娜想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大筆錢。她以前在舞廳裏,那些客人給她的錢她全部攢上也不夠一萬塊錢,就是蕭南,給她的花費在當時的她看來已經很足夠了,卻也不過如此。想想自己的爸爸,為了多掙點錢給她上學,放棄了開小車的舒適工作,而辛辛苦苦地去開大車,出長途,就是這樣,一年又能掙幾個錢呢?到最後,連性命也搭進去了。媽媽就是因為沒有錢,才要她上師範學校的,想要她從師範一出來就能掙到工資。但是按現在的思維去想一想,即使她順利地讀完師範,一個月能安安穩穩地拿上那些固定的工資,就算她不吃不喝,又要攢多少年才能攢上十萬塊錢呢?她現在已經是北京電影學院的學生了,或者以後她有機會出名,也可以大筆大筆地掙演出費,可現在,她仍是一個身無定所的學生,一個今天有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的自費學生,靠著自己的東奔西走,靠著自己的色相來獲得簡單的生活費用的京漂女。是的,她就和那些懷揣著出人頭地的夢想闖蕩北京的人一樣,在這個熱鬧而繁華的城市裏,像浮塵一樣漂著。
潘多娜決定接下這筆生意,她已經在心裏把這稱著生意了,她要竭力去完成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