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很順利地拿在了潘多娜的手上。
想到自己很快就會擁有十萬塊錢了,潘多娜的心都狂跳了起來,就這樣的一紙合同,就可以給她掙來十萬塊錢,十萬塊啊,真跟做夢一樣,這都是麵前的這個男人給了她輕鬆賺這筆大錢的機會,潘捷勝簡直就是她的幸運之神!潘多娜壓抑住興奮的心情,把合同小心奕奕地放進包裏,對潘捷勝說:“潘總,這是我第一次簽這麼大的單,無論如何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潘捷勝豪爽地一笑說:“好,為了你第一次簽這麼大的單,咱們是得好好為你慶祝慶祝。”
潘多娜想也沒想,就說:“幹脆,咱們來個一醉方休,如何?”
“行,我很久沒有醉過了,這次就跟你這個小丫頭一試高下,看看咱們誰先醉。”
想起徐可青帶她去的四環邊上的那個飯店,地處較為偏僻,人不多,環境好,潘多娜就決定和潘捷勝去那個地方。
這是一場大戰,潘多娜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能喝酒的,她以前不管別人怎麼勸,都滴酒不沾,她害怕酒的味道,連聞都不喜歡聞的東西,還怎麼能讓她去喝呢?但這次卻是不同,她難得這麼高興,她要讓自己在酒裏徹底地放肆一回。她壓住酒火辣辣的味道,毫不畏懼地和潘捷勝碰了一杯又一杯,直喝得是兩眼朦朧,兩腮粉紅。
潘捷勝倒真的鐵了一條心求醉似的,和潘多娜毫不推讓。
交杯換盞間,三瓶五糧液空了,潘捷勝沒能喝過潘多娜,在第四瓶五糧液喝到一半的時候,就在桌子上趴下了。潘多娜還有七八分醒著,強撐著結了賬,在飯店服務生的幫助下把潘捷勝扶上了出租車,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家的時候,天才黑了沒多久,冬天天黑得早,但這一點也挽救不了潘多娜,她殘剩的意識在一進入這個她熟悉的屋裏時就沒有了,她隻來得及把正睡得酣香的潘捷勝拖到床上,還沒有把他放好,自己就撐不住地順地躺下,睡了過去。
潘捷勝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了,他是被凍醒的,一睜開眼他就發現躺在地上的蜷睡著的潘多娜,他的睡意一下子沒了,趕緊去推地上的潘多娜。可是潘多娜睡得實沉,根本不理會他。他起來把潘多娜抱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自己則找了件衣服蓋上,在旁邊的沙發上躺下。
此時酒意已過,潘捷勝再也沒有睡意了。他躺在沙發上回想著自己和潘多娜鬥酒的情形,他模糊地記得,在他和潘多娜快喝完第三瓶酒的時候,潘多娜是流過淚的,但是她為什麼流淚呢?她好像說了很多她自己的事,可是那是什麼事呢?他一點也記不清楚了,他那個時候已經快不行了,看到潘多娜的眼淚時,他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卻延留到了現在。這個女孩子,她到底說了什麼?他拚命地搖著頭,想起哪怕一丁半點潘多娜當時的話,可是不能,除了模糊還是模糊。他轉過頭看,看床上的潘多娜,潘多娜的臉衝著外麵,睡態十分安詳。聽著潘多娜微微的鼾息聲,看著那張美麗的、平和的、沒有一點偽裝的臉,潘捷勝的心裏忽然莫名地有了一種躁動,這種躁動在這樣的情況下一點也不好,他強迫自己入睡,可已經有過一段睡眠時間的他,現在的大腦神經卻是處在極度的興奮之中,再加上夜晚的寒涼,也令他無法入睡。他在沙發上轉輾反側,感覺著這樣一個寂靜夜晚的漫長,最難熬的,是在這樣的夜晚裏,他就睡在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子的旁邊。
潘捷勝索性翻身坐了起來,他摸出煙來,點燃抽了起來,用煙來驅散自己的不安和欲望。
睡夢中的潘多娜被煙嗆得咳了起來,潘捷勝趕快把煙掐了。這時,潘多娜也醒了,她看著潘捷勝,他正一臉負疚地看著她。潘捷勝說:“不好意思,是我抽煙把你嗆醒了。”
潘多娜躺在被子裏沒有動,她十分迷惑地問道:“你怎麼不睡啊?”
潘捷勝抓了抓頭說:“酒喝過了頭,睡了一覺過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潘多娜從被子裏坐起來,指指床的另一頭,說:“外麵冷吧,你上來吧,坐在那頭,我們聊聊天好了。”
“你不用管我,我沒事的,別耽誤你睡覺了。”
“上來吧,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呢?”
“我……”
“沒關係,我也睡不著了。我拿到了合同書,完成了任務,心裏很開心啊。”
潘捷勝經不住潘多娜的勸,到底還是上到床上了,兩個就圍著一條被子,麵對麵地坐著。潘多娜忽然覺得這情形好熟悉,對了,當初她和蕭南就是這樣開始的,難道這次會是上一次的重演嗎?
潘多娜一下子覺得心裏很不安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