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上先找人用棉紙和一些草藥麵,給他糊上傷口。問了情由,同意村裏的建議,決定由村裏幫助吳大印,趕快在這三畝地裏播種小麥,
第二天,田大瞎子聽見了,像瘋了一樣,提著一口大鍘刀,站在地頭上說:
“看,誰敢種我的地!”
區上派人把他逮捕起來,因為他罪惡累累,決定交付公審。公審地點就在子午鎮村邊毀壞了的五道廟遺址上,這裏是一堆爛磚瓦。這一天,天氣很晴朗,沒有風。附近村莊的農民都趕來了,凡是租種著或是租種過田家土地的人,凡是給田家當過長工或是打過短工的人都來了,他們擠到人群的前麵。農民的怒火在田野裏燃燒起來。
會上,由村幹部控訴了田大瞎子曆年來的罪惡:破壞抗日,勾結漢奸張蔭梧,踢傷工人老溫,抗拒合理負擔,把政府對他的寬大當做軟弱可欺。建議政府從嚴法辦!
“不叫漢奸地主抖威風!”群眾呼喊著同意了這個提議。
卷在抗日暴風雨裏的、反抗封建壓迫的高潮大浪湧起來了。一種積壓很久的、對農民說來是生死關頭的鬥爭開始了。一種光焰熾烈的、蔓延很快的正義的要求,在廣大農民的寬厚的胸膛裏覺醒了!
另外一個階級,在震驚著,顫抖著,收斂著。他們親眼看見田大瞎子,像插在敗土灰堆裏的、一麵被暴風雨衝擊的破旗,倒了下來。
送公糧到邊區山地的大車隊伍,在臘月初的風雪天氣裏,綿延不斷,浩浩蕩蕩的前進。細看起來,這隊伍並不整齊,而且有時顯得紛亂。其中騾馬全掛的車輛並不多,最多的是單套牛車,有的多加一匹小毛驢拉著長套。還有的是在車軸上拴一條繩子,車夫一邊趕車,一邊低著身子往前拉,他是心痛他那力氣單薄的牲口,初次走這樣長遠的道路。然而,如果從頭看到尾,看到這一支從冀中腹地,甚至是從津浦線,一直延長到平漢線的、晝夜不息鼓動前進的大車隊伍,我們就可以真正認識它的雄壯的氣魄和行動的重大意義。
子午鎮和五龍堂的車隊,隻是其中的一個小隊。高四海是小隊長,春兒是指導員,她的任務除去政治工作,還要前後聯絡這些車輛和照顧那些車夫們,使得行進和休息的時候,人和牲口都能吃飽喝好,找到避避風雪的地方。她穿著一件破舊的灰布麵羊皮襖,束一條搭包,頭上戴一頂新氈帽,剪好的氈帽邊緣,緊緊護著她的耳朵,露出的鬢發上,沾著一層厚厚的霜雪。
大車行軍,遇到風雪是最大的困難。車夫們寧肯艱難的前進,也不願意站在風地裏停留休息。他們一心一意要趕到鐵路邊上,交割了任務。而大車前進,也像軍人行軍一樣,前麵頂住了,就要停止半天。每逢這樣的時候,車夫們喊叫著,袖著手抱著鞭子站著,有的就在車底下升起火來,烤手和烤化凍結的抹車油瓶。
區上先找人用棉紙和一些草藥麵,給他糊上傷口。問了情由,同意村裏的建議,決定由村裏幫助吳大印,趕快在這三畝地裏播種小麥,
第二天,田大瞎子聽見了,像瘋了一樣,提著一口大鍘刀,站在地頭上說:
“看,誰敢種我的地!”
區上派人把他逮捕起來,因為他罪惡累累,決定交付公審。公審地點就在子午鎮村邊毀壞了的五道廟遺址上,這裏是一堆爛磚瓦。這一天,天氣很晴朗,沒有風。附近村莊的農民都趕來了,凡是租種著或是租種過田家土地的人,凡是給田家當過長工或是打過短工的人都來了,他們擠到人群的前麵。農民的怒火在田野裏燃燒起來。
會上,由村幹部控訴了田大瞎子曆年來的罪惡:破壞抗日,勾結漢奸張蔭梧,踢傷工人老溫,抗拒合理負擔,把政府對他的寬大當做軟弱可欺。建議政府從嚴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