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厲鋒手中把玩著紀挽歌剛才一時氣憤投下來的飛鏢,瑩白色雪花形狀的飛鏢,在彭厲鋒大而厚實的手掌中,不像是殺人利器,反倒是像漂亮的玩具。
“紀三小姐,你說,要是我把這東西往大理寺一送,會是個什麼情形。若是我一時管不住嘴,說出這枚鏢的主人是誰又會怎麼樣?”
紀挽歌一陣心慌,氣急敗壞的,“還給我。”
“不。”
“你!”
紀挽歌氣急,但是也知道跟彭厲鋒鬥嘴,什麼用也沒有。喪氣巴拉的說:“你要告就告去吧,到時候我以命抵命就是了。”
彭厲鋒心跳都快了,他怎麼可能會讓紀挽歌死。
“讓我不告發你也行,你回答我三個問題。”彭厲鋒悠悠閑閑的坐下來,房間裏的下人都被彭厲鋒打發出去了,連個倒茶的人都沒有。
紀挽歌還是站在門口,不願意靠近,“你問。”
彭厲鋒對紀挽歌戒備的樣子不滿,“坐下。”
紀挽歌口齒伶俐,“這算第一個問題嗎?”
彭厲鋒無力的很,隻能說:“不算。”
“那你快問。”
問完了我好走,紀挽歌是這麼想的,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彭厲鋒,紀挽歌總是不自在,手腳都好像不會放了似的,尤其是這樣跟他相對,紀挽歌更是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你來恭王府做什麼?”彭厲鋒發問。
“殺你。”紀挽歌答的幹脆極了。
彭厲鋒挑起眉頭,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隨即又自嘲,她怎麼可能是因為想念自己才來的呢。
“為什麼要殺我?”
“有人花錢咯。”
能這般坦然的說出自己是為了錢取人性命,紀挽歌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奇葩,可是沒辦法,紀挽歌對上彭厲鋒,就是覺得撒謊沒有必要,這種想法很奇怪,但卻是現實存在的。可能內心深處,紀挽歌還是不想讓彭厲鋒死的,畢竟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彭厲鋒能讓紀挽歌完全不用偽裝,自由自在的麵對,沒有任何負擔與壓力。
彭厲鋒良久無語,紀挽歌舔了舔有些幹涸的上顎,先開了口,“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剛才你看到什麼了?”
剛才......紀挽歌紅了臉,好在臉上有黑布擋著,正在慶幸的時候,隻覺得臉側一涼,黑布落了地,而彭厲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原來他的輕功這麼好。
這是紀挽歌腦中的第一個念頭,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映過來,雙手捂臉,可是已經晚了。
彭厲鋒站在她麵前,傻了一樣的看著她,目光都是直愣愣的。
紀挽歌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又羞又惱,抬腳便踹他,捂著臉的手往上移了移,露出嘴巴來,“你無恥!”
其後的很多年裏,彭厲鋒都忘不了那個晚上,他眼前的女子,一雙眼睛迷惘中帶著驚訝,水波粼粼的,挺俏的鼻梁,比珊瑚還要鮮紅的小嘴,白如凝脂的皮膚上泛著嫩嫩的粉。
原來世間真的有人,能讓你一見傾心,一眼萬年。
彭厲鋒被紀挽歌毫不客氣的踹了一腳,反倒笑了,很開心爽朗的笑聲,一隻手不老實的掐紀挽歌柔嫩的臉,“是誰讓你平時那麼打扮的?”
紀挽歌有些嫌棄的避開他的手,嘖了一聲,“這是第四個問題了,拒絕回答。”
“五百兩,一個問題。”
“成交。”有錢拿,紀挽歌沒有拒絕的道理,“先給錢。”
彭厲鋒剛沐浴完身上的衣服都是臨時披上的,哪裏有銀子,從脖子中掏出一塊血紅的玉佩,“這個送你,你回答問題。”
玉佩交到紀挽歌手裏,還帶著彭厲鋒的體溫,紀挽歌覺得有些燙手,她去當鋪的時候多,當鋪掌櫃對紀挽歌也是好,所以經常讓紀挽歌在店裏幫幫忙,最後給紀挽歌買些吃食做補償。
當鋪裏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所以紀挽歌知道這塊玉的價值,比五百兩可多多了,這完全是有市無價的東西。
“這個?”紀挽歌不太敢要了。
“回答!”
彭厲鋒瞪著她,‘若不回答死不罷休’的表情。
紀挽歌拿人手短,硬著頭皮說:“上次皇後的千秋節,我知道太子不想娶我,剛好我也不想嫁他,所以就...就.....”
彭厲鋒一高興,攔腰抱起紀挽歌就原地轉圈,胸膛裏都是笑意。
紀挽歌是真沒想到彭厲鋒會做出這般嚇人的舉動,拿起飛鏢就往彭厲鋒的命門上拍了過去。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