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嫁作人婦!”太上皇拋出條件一,不是完璧之身,哪裏能做皇後。
楚晏嘴角露出諷刺的弧度,“哦?那嫣妃是怎麼進宮的。”
太上皇噎住。
嫣妃,當年是狀元嫡妻,被皇帝在宴會上見過一麵,可憐那狀元隻不過是寒門子弟,妻子也不過是小官之女,哪裏抗的過皇權,隻能認命,對外宣稱妻子急病過世,從此世上在沒有狀元嫡妻,隻有後宮嫣妃。
楚晏小時候被德妃指揮,小小年紀用刀捅死的第一個人,那個跟他歲數相同的孩子,就是嫣妃之子,那時候嫣妃寵慣後宮,那個孩子是楚晏最的對手,雖然那嫣妃身世不能被揭開,但是德妃還是不能容忍有任何人騎在自己兒子的脖子上,所以才有了那一次的事件。
親手殺了血脈兄弟,為將此事壓下去,楚晏被送出宮,去了星雲那裏。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那嫣妃因為兒子的死,一病不起,直到最終鬱鬱而終於這座吃人的皇宮中。
楚晏不提,並不因為他不知道,而是這些年每每想起,他都會覺得害怕,因他的關係,間接的害死了兩個人,而其中一個,是他的親兄弟。
不是不內疚的,隻不過那些情緒被他壓得深,不表露出來罷了。
好,這個不說,太上皇說起了另外的事情,“晏兒,你該知道,留下那彭厲鋒的孩子就是一個心腹大患,為了那個女人,你留下了這麼大的隱患,父皇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在你要力那女人為後,絕無可能。”
楚晏這次連理都不理他了,聖旨都發布了,還說什麼絕無可能,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太上皇真的是被這個兒子逼的沒了法子,他自己也明白現在的楚國,不同於以前了,他這個太上皇還要仰仗楚晏的鼻息過日子,哪裏還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日子呢。語氣裏帶著哀求的跟楚晏說:“你也為自己想想,她現在人不在宮中,難道你能強行將她帶回來,強搶來的女子有什麼好?你不為自己想,父皇也要為你想的。”
真真兒是好笑,楚晏簡直要大笑起來,多日來憋在心中的邪火亂竄,好一個為他打算,真是難得啊,他以為此生都得不到父親的這一句,你要為自己想想。
若是他這個父親真的為他想過,今日決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楚晏揮揮手,對內衛說:“伺候太上皇回去吧,寡人事忙,就不陪著了。”
太上皇一聽楚晏的話,站起來就想發怒,但是又有什麼用呢,楚晏如今,顯然是魔怔了。
看著太上皇離開,楚晏心中閃過陣陣的快意,仿若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找到了出口,他終於明白,原來讓別人不開心,是件這麼快意的事情,怪不得過去的那些年,他的父親母親,就見不得他高興!
重新埋頭,一目十行的看著奏章,良久後,突然對身邊的正德說:“你說她會不會回來?”
正德將頭低的都能埋進胸口,閉口不言。
楚晏也不等著他的回答,他知道這話誰都不會給他答案,但是他就是要封紀挽歌,若是她那日回心轉意了呢?到時候她若是想回來,他封了皇後,以紀挽歌的性子,便是再怎麼想回來,怕是都不會回來的了,他不能讓那樣的情況出現,是的,絕不能讓那樣的情況出現。
不多時,小太監進來稟報,“稟皇上,太妃娘娘帶著薛小姐求見。”
薛小姐自然就是指薛盈畔了,前幾日楚晏還沒有回朝的時候,他的這位好表妹,已經通知尚衣房為她縫製皇後朝服了呢,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想想她們臉上的表情,楚晏竟然有了笑意,他的那位好母親一定氣瘋了吧,原本以為楚晏回來就會封她為皇後,結果沒有,現在的皇太後還是林氏,她一輩子視為宿敵的人。
而她的侄女,早早的就開始準備皇後所用之物,隻等著楚晏回來下旨冊封,卻沒想到,如今這宮裏的人還是喚薛盈畔一句薛小姐,竟然是連妃子都沒有給一個。
這讓已經成為太妃的德妃如何能夠甘心。
來找楚晏鬧是情理之中的事,隻不過,楚晏搖頭,“帶下去吧,這禦書房可不是內宮女子該來的地方!”
“是。”
楚晏繼續批閱奏章,再次抬頭已經是華燈初上,他帶著正德走出皇宮,站在高高的宮闈之上,俯視這片土地,這是他的天下,也唯有這天下可長伴他永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