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宮女青柳是皇後娘娘身邊服侍的姑姑,青柳雖然臉上總是掛著冷冰冰的表情,但通過她的談吐,月奴卻覺得青柳姑姑人很不錯。
眼見進宮不到一個時辰竟從服侍貴妃娘娘轉為服侍皇後娘娘,月奴隻覺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仿佛如一個夢一樣。原以為進宮之後會給自己爭取一個更好的前途,卻沒想後宮裏看似富麗堂皇,實則明爭暗鬥暗藏其中,想想她便心中頓覺惴惴,總覺得這中間似有什麼不妥。
然就在她心中想著事情的時候,突然腦袋上被人狠狠一拍,然後便聽容嬤嬤的聲音:“以後你就服侍皇後娘娘了,還不快跪下磕頭謝恩!”說著,又死命推了她一把,差點沒將她給再次推倒。
眼見如此,青柳忙伸手扶了月奴一把,隨即衝容嬤嬤冷言:“嬤嬤,你我都算是宮中的老人了,何以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的?皇後娘娘麵前也容許你個賤婢教訓別人?”字字威嚴,讓容嬤嬤頓時唯唯諾諾,然眼中卻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不巧的是,容嬤嬤眼中的這神態並沒逃過青柳的眼神,因此她這神情更是引來青柳的不滿:“素日裏你依仗你們娘娘興風作浪都和我們沒關係,但如今月奴已經是我們娘娘的人,你竟以賤婢的身份,當著皇後娘娘的麵教訓月奴,就該活活打死!”
容嬤嬤本來還不以為然,聽到青柳如此一說,這才跪下求饒,一邊劈裏啪啦地給自己掌嘴。
“罷了!”皇後皺眉,宋嬤嬤隨即發話,“念你是宮中的老人,姑且容你多活幾年,以後給我小心著點。”一邊衝月奴和青柳招呼著:“走吧。”
經曆此事,一路上月奴自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多嘴,恐一個不小心又要挨打。青柳姑姑見狀,似知道她的意思,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她說著閑話:“今年幾歲了?”
“因何而進宮?”
“到娘娘這裏好好做事就行,不懂的就來問我。”
對此,她點點頭一一回答,整個人也很快重新放開。稍稍鎮定後,她又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貴妃娘娘到底是什麼來頭,何以皇上會如此寵愛她?”
此時月奴已看出,貴妃娘娘雖然貌美,然年齡上似遠高於皇上。一朝天子,後宮佳麗三千,專寵自也是常事,然她不明白的是何以皇上會選個高齡的女人做貴妃。
“噓……”見她問此,青柳忙伸手噤聲,看了看周圍方告誡月奴,“我們做宮女的,第一等事就是切忌議論主子的事情。你新來宮裏,好好做你的差事就行了,其他事情最好不要去管,否則錢沒賺到還搭了一條小命!”
心中咯噔一下,那個叫幻雲的宮女之死頓時浮上心頭——那樣好的青春年華,卻無端死去。若是在自己的家鄉,一個大活人之死自是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然幻雲之死卻如草芥,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去關注!
回想那一抹鮮血,蕭月奴全身頓時冉升一道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