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宋婉兒背過頭。此時,青梅紅梅兩個小丫頭已經闖到自己身邊,盡可以對付了五毒教的那些人,宋婉兒自己也能喘一口過來。
陸濤輕輕地搖搖頭。對於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他又能說什麼,難道還要為自己開脫不成?不過又過了好一段時間,他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從衣兜裏掏出一本小冊子。看他的表情,似乎他想要將這本冊子交到宋婉兒的手中。宋婉兒見狀,衣袖一揮,那本冊子便落到她的手中。
見這情形,陸濤總算是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輕聲說著:“這裏麵,與當今的萬貴妃有莫大的關係,千萬要保存好!”
萬貴妃?聽對方如此一說,宋婉兒倒是一愣。恍然間,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怪不得這一向看起來和自己性格極為相似的孩子,怎麼會突然拋棄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去掙朝廷的這口飯碗。難不成,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與萬貴妃有著莫大的關係?
眼下來不及多想,宋婉兒將冊子塞入自己的口袋裏,隨即點了陸濤身上的大穴——此事事關重大,或者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誤解了眼前的這名弟子,所以她不想讓他這麼快就死去。同時,就在她點對方穴道的那一刻,陸濤的眼中也閃爍著一抹欣慰的神色。
大廳裏朝廷的人原來越多,山宗的人若不趕緊退去的話,恐怕就難以逃脫了。想到此處,武清風哼了一聲,連連向鬼魂子使出殺招。而蕭月奴剛交手的時候還略顯生疏,此時雙手中的兩隻水袖被她舞得如兩條白蛇一般,勁風襲人。鬼魂子雖說武功厲害,但在這兩大高手麵前,也頓時力不能支。而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宋婉兒拔地而起,豁地從背後偷襲鬼魂子。此時,鬼魂子哪有力量招架,頓時“噗嗤”一聲,身受重創。蕭月奴見機不可失,更是綢帶閃動,直搗其心髒部位。
便在這時候,隻聽“砰”的一聲,大殿門突然打開,一個道姑帶著一大群女將攻了上來。山宗的人見狀頓時一喜:“安承風來了!”但很快,便換成宮裏的侍衛一喜:“他們是幫著自己來的。”
“老鬼,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見鬼魂子頓時就要死在蕭月奴的手中,安承風撲了上來,連使數招將眾人擊退半步,隨即一條繩子脫手而出,緊緊地係住鬼魂子的腰,將其一帶而出。鬼魂子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見這情形頓時大喜,隨即打了個呼哨從大殿之中逃去。
“師妹你幹什麼?”見好不容易就要被殺死的敵人突然被安承風救走,武清風與空出手的衛冥風均是大惑不解。不過,就在他們最不解的時候,隻見一個妖妖翹翹的女子從大殿之中走過來:“安承風,還不快將這夥人統統殺掉?”
聽這清亮的聲音,眾人均是一愣。而蕭月奴轉過頭來的時候,更是一驚:萬貴妃怎麼也來了?
剛才發生變故的時候,萬貴妃就不在身邊,蕭月奴一直心裏忐忑,竟沒將這事情放在心上。此時,這女人突然重新出現,不知道她是否有什麼詭計?見到她滿臉凶光的,蕭月奴心頭不禁微微一顫。
此時,在場的人中差不多都是山宗的,而同是山宗內部的人,各自卻抱著不同的心思。衛冥風並沒有要殺皇帝老子的意思,他隻是聽雲峰說宋婉兒在皇宮中,所以才特為來到這裏。當見到鬼魂子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出手。梅莊八仙也不是為了皇帝而來,這八個人和山宗算是生死對頭,衛冥風到哪裏,他們自然也會到哪裏。而憑著他們的武功,皇宮裏那些侍衛三腳貓的本事怎麼能入他們的法眼。
武清風一門叛變,絕大部分成為太監侍衛,淪為萬貴妃的手下,而他重傷之下被自己的徒弟吳太監救起。故而,他早發定誓言要將皇帝殺死。而安承風一門,則盡數歸於萬貴妃的麾下。不過,她的叛變卻是山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安承風曾與皇帝有過一段情緣,若不是萬貴妃的話,恐怕現在的她不是一個江湖上成名的道姑,而是皇宮裏的妃子。想不到,這麼一個和萬貴妃應該是死敵的人,竟然並入萬貴妃的手下。
在場的這許多人中,梅莊八仙與山宗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加上那麼多皇宮裏的侍衛,蕭月奴這一夥人今日所麵臨的處境恐怕更為不利。當然,這一切萬貴妃均是了如指掌。當下,她哼了一聲:“蕭月奴,你膽子倒不小啊,今日大典何等重要,你竟然帶這許多江湖豪客在這裏生事!”說著,眼見倒在龍椅旁的皇上,萬貴妃嚎嚎大哭,立刻撲了上去。
本來,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蕭月奴就有些心虛。眼見萬貴妃突然一發難,她頓時慌了。
“蕭月奴你膽子倒不小,竟然膽敢殺害皇上!”萬貴妃撲倒在皇上身邊正哭著,眼見蕭月奴不敢說話,便立刻轉過頭來惡狠狠地指著她,“你們這對惡毒的母子,我一定要將你們給處死!”
對於萬貴妃,蕭月奴有種本能的畏懼,聽對方指出自己是殺人凶手,而朝堂那些官員一片嘩然的時候,她更是心驚膽戰,但一聽萬貴妃要殺死自己孩子的時候,她心中頓時一股勇氣就衝上來:“娘娘,你憑什麼說我是殺皇上的凶手?”
“憑什麼?若皇上不是死在你手中的話,恐怕你哭都哭死了,更何況這些人今日來皇宮又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殺皇上?”
此言一出,縮在一旁的大臣更是將目光死死地鎖定在蕭月奴身上。見這狀況,蕭月奴也是感到害怕,但兀自強打精神。她知道,隻要自己稍稍露出弱態,今日自己小命不保倒是其次,自己的這個孩子恐怕也將遭遇危險。
“我與皇上隻不過見過幾麵而已,雖蒙恩賜成為妃子,但卻無情意,我為什麼要哭?”蕭月奴哼了一聲,“以這個作為我殺死皇上的借口,恐怕根本就不成立吧。”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均又一片嘩然。宋婉兒將眼光瞥向蕭月奴,暗暗點頭,對她的表現深感安慰。而眾大臣一聽蕭月奴如此一說,均也覺得有道理。對於這個蕭賢妃,眾人隻知道她是皇帝臨幸過一次的宮女,之後便因種種原因而被弄到宮外,因此她對皇上並無情意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