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宋婉兒對於蕭月奴的表現也是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你問這做什麼?”顯然,對於何君這樣的提問,蕭月奴有些不大滿意。
何君愣了一愣。對於蕭月奴這樣的表情,他自小到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陡然間,對於蕭月奴,他有種說不出的畏懼感,似乎這個一向需要自己保護的小丫頭,頓時變得恐怖起來。
“為什麼?”他愣住了。
蕭月奴輕輕地將頭轉過來:“我為什麼不能殺他們?如果我不殺他們的話,這些人遲早會將我母子送到死亡之地的!”
“那你計劃將這種恐怖活動開展到什麼時候為止?”何君輕輕地歎了口氣。對於蕭月奴的這番舉動,他也是萬分理解。要知道,在這個皇宮中,如果你不先動手的話,別人就很快將你殺死。而蕭月奴的情況更為嚴重,她竟然打破了祖宗兩百年來“後宮不可幹政”的規矩,朝野上下對他不滿的程度可想而知。若蕭月奴不快點采取舉措的話,恐怕在不遠的將來,整個國家將會陷入一片大亂。
當然,若想讓蕭月奴放棄權利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皇宮中,她隻有靠著權利才會抱住自己的性命,才能與萬貴妃的勢力進行抗衡。
蕭月奴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是騎虎難下。既然如此,那她也隻有將這頭老虎變成自己的坐騎了。如果這頭老虎不聽自己的話的話,那她能做的隻有將其殺死!
“我要將內閣的那些大臣全部殺死,一個不留!”蕭月奴怔了怔,隨即說出這番讓何君不寒而栗的話。
他輕輕地倒退兩步,輕輕搖頭,心中隻想:她變了。
“何君,你要不要幫我?”便在這時候,蕭月奴的手輕輕地搭在何君的手上,“何君,我後悔進宮了。有時我在想,假如不進宮的話,我和你恐怕會過得非常幸福的。”
何君微微一愣,隨即想到往日與蕭月奴在一起的那段甜蜜時光。
蕭月奴如今剛過十六歲。十六歲,對於很多女孩來說都是個花一樣的時光,而十六歲的蕭月奴卻是一個已經生了小孩的母親。若是沒進皇宮的話,她的生活或許會貧苦一些,但卻每天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每天都可以與自己的何君泛舟湖中捕魚、采蓮。
但這樣的時光已經成為過去,何君輕輕地長長歎了口氣:“月奴,你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等著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在以後的十年、二十年、甚至生生世世,我都會一直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中等你回來!”
“你何苦,如今我已非清白之身……”蕭月奴心頭微微一顫。而在屋角頂上的樹枝間,一雙陰測測的眼睛泛著淡淡的光芒。聽何君如此一說,那光芒中也頓時輕輕地歎了口氣。
“誰?”蕭月奴一怔,隨即拔出發簪朝那人影處射去。隻聽破空聲響,但樹頭卻是動也不動一下。
當下蕭月奴拔地而起,飛躍樹叢。但說來奇怪,樹頭中什麼人都沒有。
蕭月奴的武功雖說並不是如何厲害,但此時就算是宋婉兒之流藏在樹頂上,她即便追趕不上,但也能知道對方的去向。此時,這人竟然連半點音訊都沒有。
“月奴,難道是咱們眼睛看花了?”此時,潛敵在前,何君也將蕭月奴往日的暴戾放在一旁,緊緊地守護在她的身邊。
蕭月奴皺眉:不可能,樹叢中分明就是有一個人,難道她竟然眼花了不成?
不錯,蕭月奴的確不是眼花。此時,在一個黑黝黝的房間中,一個太監正在將蕭月奴準備殺死內閣大臣的消息告訴給身邊一個長發女人。由於屋內光線實在是太過昏暗,黑影中,根本就看不出那長發女人和太監的身形樣貌。
“雖她去吧,或者經過她這麼一調理,咱們大陳國又將繼續生機盎然地生存兩百年。”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隨即,在一道極為暗淡的光線中,隻見對方長發輕動,似乎對方已經站了起來。而很快,兩人均隱沒在黑暗之中。
孫乾與皇上不一樣,對於他的屍體,仵作可以進行剖腹。而在對其進行解剖之後,一個驚異的結果出現在眾人麵前:引起孫乾死因的,竟然是一條拇指大小的蛇。那蛇不知道通過什麼樣的手段鑽入對方的胃中,咬開孫乾的胃壁。
這還是其次,最為關鍵的是,那蛇的口中所含的並不是蛇毒,而是鶴頂紅!
“不用多說,這一定是有人蓄意所謂,進而嫁禍五毒教!”萬貴妃衝蕭月奴哼了一聲,隨即撅著嘴向太後道,“珍兒懇求姑媽將凶手嚴加懲辦!”
這段時間以來,她也發現太後對自己沒有往日那般親密了,因此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纏著太後。
對於萬貴妃的挑釁,太後尚未回答,一旁的蕭賢妃微微一笑:“五毒教的那些人也不是好東西,就算將那些人抓住處死,也不算冤枉了他們。”聽蕭月奴說著,一旁的皇後也隨口附和。
對於五毒教的厲害,她也是深知道的。
萬貴妃向來牙尖嘴利,但在蕭月奴無形的進攻下,她總是顯得相形見拙,縛手縛腳的。蕭賢妃這一似乎無足輕重的話,她竟然半點都回應不上來,隻能悻悻地坐在一旁生悶氣。
對於她們,太後懶得去理會。一個背後勢力強大,一心要將皇室往死路上送;而另外一個則城府頗深,或者是扭轉國家運勢的重要人物。這兩個人,她現今情況下誰都得罪不起。
話又說回來,此時蕭月奴已經掌握了燕王的軍力。而隻要蕭月奴將內閣那些絆腳石踢開的話,宋王、齊王的軍隊也很快就會聽命於皇室。到那個時候,即便與萬貴妃之間撕破臉,皇室也有了底氣了。
此時,對於內閣大臣之死,皇太後其實已經懷疑到蕭賢妃身上。不過考慮到對方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攬權,她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但隱隱約約中,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這種感覺,她真不知該如何去說。
便在眾人正說話的時候,門外又有太監來報:“啟稟太後,內閣大臣沈長卿今早在家自縊身亡。”
眾人一聽,均是一愣,隻有蕭月奴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小小的嘴唇微微顫動:“第三個,等一會該是第四個了吧!”
便在蕭月奴盤算著後續情形的時候,一旁的萬貴妃也不禁露出一絲頗有意味的笑容。
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蕭月奴忙著鏟除內閣中的那些家夥,萬貴妃自己也並沒閑著。雖說蕭月奴在城外布置了很多阻攔的軍隊,但五毒教又何其厲害,太妃府中的那些微弱力量雖說加上了一部分的山宗勢力,但依舊沒辦法將五毒教的人死死圍堵在宮牆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