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上楚北邙的雙目，眼睛所見盡是真誠。
隨後，楚北邙還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楚雲凰。
“這是我在邊疆打仗時從對方將軍那兒奪過來的，這可是寒鐵打造，銳利難摧，你留在身邊防身。”
“那就謝謝大哥了。”楚雲凰在抬手接過匕首時，意外地看到了楚北邙手腕上的傷疤，猛然間握住了他的手腕，撩起袖子，目光震然。
皇後也注意到了那條傷疤，彎彎曲曲的像一條蚯蚓趴在那兒，幾乎纏上了半個手腕。
“邙兒，你這傷疤是怎麼回事？”皇後心疼地紅了眼圈，“這得是多重的傷呀！”
楚北芒隻是淡然一笑，扯過了手臂，放下袖子，輕描淡寫地說道：“一點皮外傷而已，不礙事的。”
話說得十分輕鬆，可楚北邙依稀記得當時他的手差點就保不住了。
楚雲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沉默了很久，才低聲喃喃了一句：“大哥，對不起。”
“當年朝臣都呼籲讓我這個太子出麵討伐，以鼓舞士氣，可是父皇念我年紀小，這才派了你過去，否則這些傷都應該落在我身上的。”
楚雲凰心中是有所愧的，畢竟是楚北邙替他承擔了那些戰亂。
楚北邙毫不在意道：“別矯情了，你雖為太子，但我好歹也是你大哥，這些事我理應扛著。”
“大哥，我敬你。”楚雲凰舉起酒杯，破天荒地醉了酒。
楚雲凰是被楚北邙扶回房間的。
楚北邙拿濕毛巾幫他擦了擦臉，又給他掖了掖被子，正要離開之時，手腕突然被抓住。
楚雲凰迷蒙的雙眼看著楚北邙，略顯沙啞的聲音問道：“大哥，你有沒有恨過我？”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恨你呢？”
“可是當年你母妃的死……”
楚雲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北邙打斷，“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誰會一直活在過去裏？更何況當時你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怎麼也怪罪不到你頭上去。”
楚北邙摸了摸楚雲凰的頭，讓楚雲凰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楚北邙也總是摸著他的頭安慰他。
一晃八年未見，他們之間仿佛生疏了。
“睡吧，別再胡思亂想了。”
楚北邙前腳剛離開房間，楚雲凰就睜開了雙眼，眼神無比清明。
他不知道楚北邙所言是否真心，但他不願意去猜忌楚北邙。
……
夜深，楚雲凰還未入眠，就聽到房門口有腳步聲。
楚雲凰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警惕地看向窗外。
他隱約聽到幾聲低聲談論。
“估計太子殿下這會兒已經睡下了，你就放心進去吧，我都已經替你安排妥當了。”
這聲音……
是皇後宮裏的太監！
“你確定太子殿下已經睡下了嗎？”一個女聲透著惶恐不安，謹慎地問著。
楚雲凰覺得這聲音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太監咂了一聲，“肯定睡下了。我在他的燃香裏放了迷香，殿下他撐不住的。”
楚雲凰下意識地看向香爐，心驀地一沉。
他竟然忽略了身邊的人。
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香囊，幸好有蘇陌提前給他準備的香囊，這香囊雖然沒有解百毒的奇效，但對付這些迷藥還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