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隔壁房間的房門,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楚北氓,楚雲凰的心頭狠狠一疼,同時腦中的疑問也逐漸加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受傷?”
蘇陌將楚北氓替她擋刀的整個過程都說給楚雲凰聽,包括楚北氓大那句“為了太子”。
身側的雙拳緊緊攥起,楚雲凰緩緩將目光移向楚北氓,看向他的神情複雜得很。
蘇陌歎了口氣,低聲勸道:“其實我覺得你不必對平王殿下總是咄咄相逼,或許你真的誤會他了。”
稍微頓了一下,看到楚雲凰一直壓製的雙手,忍不住開解他道:“若是平王殿下當真想要搶奪你的太子之位,其實他大可不必替我擋下那一刀。隻要我被神醫殺死,你又昏迷不醒,這是平王鏟除你最佳的時機。”
楚雲凰沉默不語,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有太多的猶豫難以確定。
蘇陌也不逼迫他,善解人意地說道:“你留在這裏照顧他吧,我醫館那邊還有事情處理。你也好好想一想吧。”
蘇陌默默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他們兄弟倆。
楚雲凰的目光從楚北氓蒼白的臉色撒花姑娘緩緩下移,最後停留在他滲出淡淡血跡的傷口上。
他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大哥,我真的能相信你嗎?”
……
離開太子府的蘇陌並沒有去醫館,而是去了神醫所在的林中小屋。
推開木屋的門,房間裏卻是空無一人,連那個渾身長了毒瘡的病人都不在房中。
忽然想到神醫之前所說的那番話,蘇陌心中一緊,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那個毒瘡病人此時應該還活著,而且這個時期的傳染性極強,如果神醫為了報複她而將那個病人送進彬州,那麼彬州一定會大亂。
就在蘇陌心中惶恐之際,一陣冷風掃過,她清楚地感覺到後背凜起的寒意。
蘇陌沒有轉身,便猜到了身後之人的身份。
“神醫先生,你對我的恨意就那麼大嗎?”
神醫冷哼一聲,“我親眼看到你射出飛刀穿過楚楚的喉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那是她想傷人在先!我隻是為了求自保。”蘇陌並不後悔自己當時的決定,荊楚楚為了滿足她的私欲,不惜以活人做試驗品,還想逼死楚雲凰,她當時根本別無選擇。
可是在神醫看來,他的小師妹罪不至死,是蘇陌太過心狠手辣。
“蘇大夫,以前我是將你當成忘年交,可你殺害了我師妹,不管任何原因,你我之間的這筆賬都需要算清楚。”
算清楚?何為算清楚?
蘇陌冷哧了一聲,諷刺反問:“你想如何?殺了我替你的師妹報仇嗎?你不是已經在報複我了嗎?甚至要報複在彬州那些無辜的百姓身上!”
“你這話怎麼講?我從不是牽連無辜之人。”
蘇陌冷笑,“你不是已經將那個長了毒瘡的病人放出去了嗎?以那種毒瘡的傳染能力,如你所願,我根本來不及救下彬州那麼多的百姓。這不光報複了我,還替你們西域人報複了整個中原。”
“你以為我會讓這種病蔓延下去嗎?好歹我也是醫者,我豈會拿人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