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要告訴大哥,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女人。”
或許是心中帶著一絲恨意,楚雲凰下手的動作也狠了幾分,疼得楚北邙直咬下嘴唇,可是楚北邙看向楚雲凰的眼神中隻有無奈,毫無任何的恨意。
楚雲凰故意下手沒輕沒重地幫楚北邙包紮好了傷口,然後起身將床頭已經熬好的藥遞給他。
“趕緊把藥喝了吧,等你傷勢稍微好轉,我會讓人送你回京城。”
楚北邙幾口就喝下了那苦苦的藥汁,剛放下手中的碗,就聽楚雲凰突然問道——
“那個神醫跟你關係一定不一般吧?”
楚北邙下意識的神經繃緊,他相信蘇陌不會告密,可是楚雲凰這又是何出此言呢?
楚雲凰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你的身手我還是清楚的,從小我們就在一起練武,你在武學上麵的天賦一直比我高,又戍邊多年,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戰場不知多少次,我不相信你會躲不開那一刀,更不相信你毫無反擊之力。”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你和那個神醫關係斐然。”
楚雲凰咄咄的視線緊盯著他,“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你什麼時候跟西域人糾纏不休了?西域現在和我們可是敵對的關係,若是讓父皇知道了,難免不會揣測你的心機,你這是在惹火上身。”
西域人這三個字仿佛刺到了楚北邙的痛點,他冷笑了一聲。
“你們這些在京城養尊處優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戰場有多麼的殘酷。你們總是把西域人和自己人分得很清楚,可是並不知道戰場上有多少無辜的西域人死掉!”
楚北邙此時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這些年手上沾染的那些鮮血,其中有多少是無辜人的鮮血?
如果不是朝廷下達的命令,他一點都不想用武力來解決這些問題,更不願意一直在打仗。
楚雲凰隻字不言,他能夠清楚的理解楚北邙話中的意思。
就像之前彬州城內那些患了瘟疫的百姓,他們又何其無辜?卻因為那些貪官汙吏被逼的走投無路,四處流竄,有的甚至被亂棍打死。
楚北邙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當初我還隻有十六歲的時候,不幸落入西域人的地界,險些就被他們殺掉了,是我師父救下的我,我才得以苟延殘喘到今日。”
楚雲凰眉頭輕皺了一下,猜測著問道:“所以那個神醫是你的師父?”
“是。”楚北邙毫無隱瞞的講述道:“西域的那些人試圖用我來威脅我方將軍退兵,使了各種非人的手段,是我師父一直給我治病療傷,將我帶出了那個鬼地方。”
他諷刺的扯動嘴角,“如果不是我師父,我這條命在那時就已經沒了。所以哪怕我師父真的要殺我,我也不會躲。”
楚雲凰無話可說,他不得不承認,倘若他處在楚北邙的境地,即便那位神醫是個西域人,他也會義無反顧的維護。
沒有再去追問下去,隻是在離開前,楚雲凰特意叮囑了一句:“記得把這件事情處理幹淨,若是讓父皇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你的這番說辭未必能打動得了他。”
對於一個身居皇位的人來說,任何感情都抵不過江山重要。
眼看著楚雲凰要離開,楚北邙突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