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轉頭看向門口,當看到侍衛帶上來的繡娘,眉眼驟然凜起。
那是和柳蔭同一批進入到繡坊中的繡娘鳳萍,她同柳蔭情同姐妹,蘇陌從未懷疑過她對繡坊的忠心。
而此時的鳳萍全身上下都布滿了用刑後的傷痕,如此慘狀,惹得蘇陌心中生起幾分憐惜。
她的那雙巧手本是用來繡出栩栩如生的花樣的,可如今卻被夾棍夾的血肉模糊。
蘇陌一道淩厲的目光直射皇後,低聲反問:“皇後娘娘為了屈打成招,還真是毫不留情啊!”
“這你可說錯了。”皇後坦然地解釋道:“她是主動招認是替你送手帕給齊二公子的,本宮怕她受人收買而說謊話加害於你,這才命人用刑逼供,可她一口咬定所言非虛。”
皇後對鳳萍正色道:“你叫鳳萍是吧?如今你的東家就在你麵前,你當著陛下的麵坦白交代,那手帕究竟是不是蘇姑娘的?”
鳳萍的目光緩緩移向蘇陌,眼中生出恨意,這令蘇陌心中一震。
她自問往日待鳳萍不薄,可鳳萍看向自己時,那眼中的恨意像是早已積壓了很久一般。
鳳萍染血的手指指向蘇陌,言詞肯定道:“那手帕就是蘇姑娘的,是她飛鴿傳書讓我去她房中取她親手繡的帕子,然後交給齊二公子,以表思念之情。我是被她利用了,反倒害了太子殿下和齊二公子!”
如此謊話,鳳萍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既然我是飛鴿傳書給你,那麼信箋呢?”蘇陌鎮定反問。
“燒了,是你臨行前叮囑我不要露任何馬腳的。”鳳萍說得煞有其事。
鳳萍撲通一聲給皇上跪下,“陛下明鑒,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蘇姑娘自建立繡坊以來,故意與太子交好,卻又屢次拒絕太子心意,可見其居心之深!”
皇上也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攪得邏輯混亂,再加上皇後在一旁煽風點火,更加心煩意亂。
他擺了擺手,根本不給蘇陌繼續解釋的機會,草率吩咐道:“把這個女人壓入大牢,待太子與平王回京後再議!”
蘇陌沒有做無謂的掙紮,隻是在被帶走之前,陰鷙的目光看了皇後娘娘一眼,而皇後此時滿臉得意,似已經奪得了最後的勝利般。
蘇陌被帶到牢中,隔壁就是被折磨的已經近乎瘋癲的鳳萍。
看到蘇陌被關在這裏,鳳萍得意地大笑。
“真好,原來你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蘇陌眉頭緊擰,不解的問答:“你所圖為何?即便我被關押在牢中,可皇後並未曾想放過你,否則你也不會再次被帶回來。”
“我當然知道,我壓根兒就沒想出去。”鳳萍露出一抹陰邪的笑容,“你應該看到柳蔭的手傷成什麼樣子了吧?恐怕她這輩子都不能再做繡娘了,她對你來說,就是一顆沒有用的棋子。”
蘇陌的腦中閃過一絲清明。
“柳蔭的手受傷,是你做的?”
紅果當時一口咬定是蘇未然,而除了蘇家的人之外,蘇陌也未曾懷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