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優悠的視線在放在那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就頓住了,她張張嘴卻啞口無言,正在她預備說些什麼來解釋的時候,薄季同把手裏的紙張摔在了桌上。
他皺著眉頭,像是在盡量壓抑著怒氣,開口時總有撲麵而來的悲涼。
薄季同問她,“祁優悠,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
你難道就這麼討厭我嗎?
他說上次她銷毀那份協議書的時候那麼的幹脆利落,原來是在背地裏又藏著一份。
祁優悠看著桌上散落開來的白紙黑字,她抽抽嘴角,有些無語。
這一世她剛醒來忙來忙去隻顧複仇,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上輩子薄季同對於離婚這件事很抗拒,她每次提,他總會把她精心準備好的協議書毀掉,時間長了祁優悠也學聰明,接連打印了好幾份,都在家裏各個角落裏藏著。
以防再被薄季同銷毀掉。
對方從書房出來,看來是發現了她放在書架上的那份,不過幸好,沒看見抽屜裏那份。
祁優悠盯著薄季同看的同時,腦子裏思緒翻湧,她在想現在有什麼解決辦法。
對方目光灼灼,帶著悲痛望過來,莫名讓她覺得心疼。
“這是我以前準備的。”
祁優悠還是打算實話實說,但也保留了一部分真相,她看向薄季同,誠懇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我不會和你離婚。”
她說,“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你也得是我的。”
這人許下承諾的時候,語氣慣帶上幾分認真和嚴肅,頗有些命令的意味。
薄季同抿著唇不說話,對上她那雙眸。
見對方遲遲未有反應,祁優悠又再接再厲,她眸光微微閃爍幾下過後,眼裏就開始浮現出一片薄薄的霧,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裏麵,顯得朦朧又懵懂。
“薄季同,你不相信我?”
她開始裝作喝醉的模樣,桌上的紅酒剛剛直倒了半杯瞧著樣子卻像喝去半杯的模樣,倒給她的裝模作樣提供了條件。
祁優悠瞪著眼睛去看薄季同,漂亮的眼裏流露出一絲憂傷,她嘟著嘴,“你不信我,你不能不信我。”
她說著又去拽他的胳膊,大有幾分撒嬌耍賴,撒潑打滾的姿態。
“薄季同,你得相信我。”
那人一副醉態,半眯著朦朧的眼,殷紅的唇瓣裏吐出的字眼也含糊不清,勉強拚湊成一句話,卻又是極撩人的情話,勾的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我可喜歡你了,我不會背叛你,我也不會欺騙你,我最喜歡你,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是無意的情話,是撩人的姿態。
她故意裝醉,裝傻賣萌打算蒙混過關的小心思,全被薄季同看在眼裏,他看出來了,卻偏偏麵對她如此模樣卻狠不下心來。
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連剛才的怒氣,都像是天邊一閃而過的烏雲,祁優悠輕輕吹一吹,就煙消雲散,什麼都沒有了。
薄季同垂眸盯著她瞧,那人抱住他的腰,腦袋在他腹間蹭了幾下,軟萌萌,嬌乎乎。
他目光在桌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間落錯不定,半晌歎了口氣,無奈極了。
他還是狠不下心,還是想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