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心中略有抱歉,可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浪費時間來解釋,就算是強硬地用內力催她仍然覺得太慢,她已經等不及了。
隻見小酒原本掐訣的左手鬆開,兩指間多了一張符紙。
知磬跪坐在地上被那捆仙繩綁著,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一束金光射向自己。
金光符打在知磬頭頂,一聲慘叫,宮門的禁製隨著這赤紅眉間血的出現立刻便消失了。
斜靠在一旁圓柱上,知磬一改千年來的和藹,她掙紮著坐起來冷笑一聲。
“天宮中皆說你隻是過了仙藥殘渣上的仙氣,你便真以為能騙到所有人嗎?
師妹,我勸你就如同這千年來一般,乖乖在這裏等著,不要出去給天君宮闖出禍來!”
“你不是說……”在這裏一個月,小酒細細問過自己的身份。
天宮中皆說,她是天君尊者煉藥時裝仙藥殘渣的一塊九重錦。
是天君尊者那日收藥時略微心急了些,殘渣還未熄滅,將那織錦燙出一個洞來。
對小酒來說,自己是一塊帕子,此事就夠難以接受的了,但總也比現在師姐又反悔說她是邪物好,“你將我藏在這裏,當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小酒知道知磬喜歡吟詩,她舉起剛收到的信附庸風雅起來,“師姐,春花秋月,夏蟬冬雪,萬物來去有時,人卻是,別留徒有計,來去總無時。
你如何忍心讓他這樣等三十幾年,這麼有毅力能堅持的人,我們不能讓他一直傷心,對吧?”
這一個月來的相處,她實在覺得神仙都是冷心腸,不過不能直說,隻能用寫信這人做幌子撒撒氣,其實就是想惡心她。
知磬聽出小酒口中的嘲諷,威脅道:“若你敢跑出去讓我天君宮蒙羞,我便是要關你到能將你用三昧真火焚化那日!”
“你!”知磬三番五次說小酒出去便會讓天君宮出事,若不是今日她著急離開,真想要好好問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三昧真火倒是讓小酒想起一事,“我在凡間時,一日突然降下一道真火,難道是你?”
知磬否認道:“若真是我要燒你,便拿那煉劫爐將你煉成綠沫子!”
二人所說的正是小酒在風雲劫源之境時,那日可謂是九死一生,屍橫遍野的高山至今還曆曆在目。
那煉劫爐中煉化了無數具一同登頂的修道者。
霎時,她腦海有些並不友好的猜想自動連在了一起。
這些散仙下凡渡劫,劫從何來,不就是這些神仙所設?
那些陪著他們渡劫的人間修道者難道便是些不重要的犧牲品?
如果這一切都與這些神仙有關,那她可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
帶著這樣的不滿,再不與之廢話,她丟出袖中的遠岫出雲便一腳踏了上去。
這祥雲還不知能飛出去多遠,但她是一定要試的。
剛飛出天君宮,卻又被一個遠遠趕來的身影攔了下來。
“九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