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遊遠不耐的歎了一聲,“兒臣心裏已經夠煩了,您就別再給兒臣添亂了行嗎?”
“哀家是不想看你泥足深陷啊,她而今是皇帝的妃子,是你的皇嫂!”
“……”朱遊遠沉了眸,眼底一片黯淡,他如何不知道她是皇嫂,禮義廉恥他一件沒忘,隻是偶爾會擰不過心裏的結罷了。
太後痛心疾首,無奈至極,“而今皇帝受她蠱惑,對李家一再打壓,若是連你也陷了進去,那哀家要如何容得下她?”
朱遊遠低眸抿唇,“母後放心吧,一切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太後聽得過去二字,不由得神色微變,“你果然知道她的身份!”
朱遊遠知道太後心思縝密,也無心隱瞞,便隻是黯然語道,“母後可還記得當初您召了幾位大臣女兒入宮一事?”
“哀家記得,但是哀家也分明記得,趙家女兒並未在宴上出現。”
“是,她的確沒能在宴上出現,那是因為早在宴前,她被其他人為難推搡,沾了一身的汙泥而無法出現。”
“難怪當時你也中途離宴而去,”太後似有所思,但終是皺眉,“可當年哀家召眾家女兒入宮,是為了給你們兄弟二人挑選合宜的妃子,哀家也跟你說過了,唯獨趙家女兒選不得。”
朱遊遠卻是失笑自嘲,“當年若非母後您一再強調,隻怕兒子也不會想到要易裝換服去找她,也就不會看到她受人為難卻依舊不忘禮節的淡然模樣,那時兒子雖對她並未有多上心,可兒子卻也就此看清了那些欺負她的女子們真正的心思,你讓兒子又怎麼能接受那些個人前端莊人後惡毒的女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非她做錯了事,別人又怎會為難於她?”
“母後若硬要這麼說,那她最大的錯,莫過於觀景之時朗朗道出了父皇的詩,她父親是太子太傅,她會背父皇的詩也沒什麼稀奇,可那些人卻以為她這是爭風之舉,因而百般為難,若非那時兒臣被您派來的宮人強行帶走,兒臣隻怕當時就已經上前幫她解圍,事情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太後終是低眸若歎,“難怪當初你纏著要和皇帝一道去太子太傅家,哀家還以為你是真的有心致學,原來你竟然是為了去找她。”
朱遊遠卻是微淺勾唇,“母後錯了,當初兒臣和皇兄一道出宮,不過是為了能去市集玩耍,並非有意尋她,直至那次皇兄不準兒臣再去市集,兒臣百無聊賴,才會想到要在趙府走走,也才會遇上她。”
“……”
“兒臣後來之所以不能接受母後為兒臣安排的親事,除了因為她的緣故,再便是兒臣每每看到那些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便會想起當初她受為難時的情景,對這些自詡高門的女子便沒來由的心生厭煩。”朱遊遠黯然語著,諷笑的唇角掩不住他的情殤。
可太後卻無心在他的情愛心緒之上,而是挑眉語道,“難怪當年她能逃出生天,是你當初強行出宮救了她?”
太後的話將朱遊遠從回憶中拉了回來,隻見得他微微搖首,“兒臣雖有心救她,可當年兒臣趕到時她已經不在趙府,若非如此,兒臣又豈需費上四年光景才見到她?”
太後複而皺眉,不是朱遊遠,那是誰?馮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