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昔日流芳(2 / 3)

女子一邊揮劍格擋二人,一邊叫道:“原來那些人真的是你派來的?不錯,他們確實是我下令殺的,那些人連挑宮外十三個分堂,我必須給宮裏一個交代。”

“一派胡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和她多說什麼?”

兩護衛見她詭言狡辯,不由大怒,劍招一變,出招越來越快,每一招都帶得風聲呼呼。

女子頓感吃力,退至一塊大岩石旁,背靠岩石抵擋二人,兩護衛招招淩厲,幸得女子身法精妙,長劍每每及身,皆於千均一發之際躲閃開去,火光四濺中,雙劍直在岩石上劈刺出道道深痕。

半盞茶時間之後,女子的步法幾近淩亂,雙臂被震得發麻,汗水順著臉頰滴滴飛落。

忽然,女子拚盡全力橫劍一削,將一護衛刺向自己胸前的一柄長劍從中削斷,同時大吼道:“恒!你真的要殺我?”那玄衣男子聞言,不由全身一震。

手裏握著剩下半節長劍的那護衛見勢不對,反應奇快,立即脫手將斷劍向女子胸口擲去。女子此時已是內力衰竭,見斷劍飛來,勉強往旁一讓,避開要害,斷劍“嗤”地一聲刺入她的肩頭,鮮血立時順著劍刃流了出來。

她看也不看插在肩上的斷劍,一雙悲淒的眼睛隻是看著那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滿臉痛色,緊握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向女子伸去,似要去扶那女子。

女子看著他抬起的手,微微一笑,心想:“他終還是愛我的。”

兩護衛見主上似要改變主意,不由大急,對視一眼,同時出掌向女子拍去。

玄衣男子正要出口阻止,但他卻在看見女子臉上露出的笑容時,突然神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伸出的手立時垂了下去。女子看到這一幕,頓時肝腸寸斷,傷心欲絕,心中也對他恨之入骨。

“砰!砰!”兩聲,女子身中兩掌,向後連退數步,跌倒在地,一口鮮血立時噴湧而出。她抬手擦了擦嘴唇上的血,哈哈大笑起來,剛笑得兩聲,又噴出一口鮮血。

女子喘息了一會,仰頭看向那玄衣男子,笑著說:“好,好,好!相識結束都在桃花盛開的時節,也算有始有終了。”

玄衣男子看著女子淒然絕望的笑,心中陣陣劇痛,全身都發起抖來。他撲過去抱著女子說:“你跟我下山,我帶你去找大夫!”

女子窩在他懷裏片刻,突然推開男子,喘息著輕輕歎道:“哥哥說得對呢,終是到了這一天了。”頓了頓,又輕柔道:“願君平安喜樂,長命百歲,子孫綿長。過孟婆橋時,妾定不會喝下那碗忘魂湯,再世為人之後,唯有讓君家破人亡,斷子絕孫,才能報答郎君今日恩情。”

她臉上的笑燦爛如夏花,話語輕柔婉轉,但話裏的意思卻是如此的怨毒狠絕。說罷,掙脫男子,雙足一蹬,向後一仰,長笑聲中,已從天月峰上跳了下去。

男子大驚,立時撲過去欲要抓住她,卻隻撕下一片繡著墨梅的衣角,眼睜睜地看著女子墜下山崖,被雲霧隱埋。留在他腦中的最後畫麵,是女子決絕離去時飛揚的紅裳和黑發,還有那隨著暖風飄揚的漫天花瓣。

思緒回籠,女子垂首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崖底,輕輕念道:“人生一夢,白駒過隙,恩恩怨怨,逝者如斯,終不過一場鏡花水月。”說罷,轉身慢慢向崖下走去。

突然,那女子猛地抽出纏在腰間的軟鞭,運起內力向後揮出。“轟”地一聲,那塊刻著數道劃痕的岩石,頓時從中裂成兩半,女子冷笑一聲,飄然而去。

在另一時空,一女孩不知道,她本就奇幻難言的一生將因為卷入此事,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晚風中的夕陽是一天中最美的時刻,柔柔的光線穿透大大的玻璃窗照進來,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薄紗中。

如此的美景,卻沒人去在欣賞,屋裏的每個人都在忙碌中。林雲就是其中一人,她忙著整理手中的數據,直到手指有些麻木,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