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側頭看了眼，蘇逸晨一行人的身影已經漸漸遠去。
裴青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小師妹不用擔心。”
柳家雖然在滄瀾頗有勢力，但在星曜帝國卻是絕對不敢亂來的。
夜曦玥挑了挑眉，彎唇一笑。
“知道。他們還不值當我如此費心，再說——他們以後還能不能好好活著，都不好說呢。”
裴青羽這才想起之前雪夭曾對那幾人動了手的事兒，等他們回到柳家，第一個難關，就是他們自己。
他心中一鬆：
“小師妹說的是。”
白霧漸漸變得濃鬱，聖殿藏匿其中，無法再窺見分毫。
就連人的視線也開始受阻。
不過夜曦玥大概猜到這應該是聖殿消失的先兆，心中倒是並不慌張，隻安靜等待。
裴青羽與她一樣，隻站在原地等待，低聲道：
“等這白霧散去，我們應該就能離開了。”
“嗯。”
……
白霧彌漫，終於將一切都遮掩。
夜曦玥看向四周，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甚至連近在眼前的裴青羽都已經無法瞧見。
旁邊隱約傳來一些躁動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說著什麼，還有人在走動。
應該是白霧降臨，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慌亂。
夜曦玥很快收斂心神。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濃鬱的白霧終於散去。
視線一點點變得清晰，夜曦玥抬頭。
周圍場景變幻，黑夜籠罩，不過遠處的天邊已經透出了一道熹微。
借著那淺淡的晨光，可見黃沙漫漫，無邊無際。
周圍還分散著不少人，隻是大多數臉上都帶著驚愕之色，顯然還沒有從這突然的變化中回過神來。
天亮了。
聖殿消失。
一切至此終結。
夜曦玥朝著身側的方向看去，卻已經不見程起的身影。
應該是又隱匿起來了。
夜曦玥很快收回視線。
裴青羽抬手指向前方：“小師妹，傳送陣就在那邊。”
……
囚靈沙漠廣袤無垠，但隻設立了一個傳送陣。
所有人都往那一個方向走去。
一直到站上傳送陣，都無人說話，氣氛沉默微妙。
其實和以前比起來，這次他們的傷亡率算是非常低的了，可是沒有人高興得起來。
他們的確是等到了聖殿現世，可後麵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超乎預料，以至於最後折騰來折騰去，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什麼都沒撈到。
唯一一個有所收獲的，就是夜曦玥。
他們自然不免嫉妒。
不過好在她隻是從靈王巔峰突破成為了靈皇初段，大家心裏雖然酸，卻也又有幾分安慰。
——她這樣子，擺明了沒得到雪夭的傳承。
畢竟當初那位可是直接從靈皇突破成了靈尊！
這麼一想，大家再看夜曦玥，眼神倒是也沒那麼敵對了。
何況經曆這麼多，眾人算是死裏逃生，哪兒還有那麼多心思去管別的？
生死最大。
夜曦玥自然察覺到了那些人的目光，隻作不察，臉上一派從容淡定。
傳送陣啟動。
夜曦玥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她好像，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