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羽抿了抿唇。
是啊，那畢竟是五品丹藥。
他看著夜曦玥，輕歎一聲，道：
“……小師妹不必掛懷，我來之前已經見過祖父，他讓我轉告你，就算不成也沒關係，你之前幫他調理身體，他已經覺得好了很多……”
夜曦玥聽到這，一臉詫異：“什麼？”
裴青羽頓了下，怕她還是記掛這事兒，便又勸道：
“你已經幫了我們許多，實在……”
夜曦玥神色古怪而微妙。
這一個二個的，怎麼都覺得她不能成？
之前宋崢前輩是這樣，現在裴青羽也是這樣。
要是旁人這麼想也就算了，這兩人怎麼說也是對她頗為了解的，居然也對她這麼沒有信心……
夜曦玥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這才打斷了裴青羽的話：
“師兄，我何時說我失敗了？”
裴青羽一臉訝然，下意識道：“你剛才不還說，那丹藥極難煉製的麼……”
夜曦玥哭笑不得：“是，我是這麼說了，但我沒說其他的啊。”
聽到這話，裴青羽先是愣怔，而後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眼底浮現一抹深深的震驚之色。
“小師妹，你的意思是——”
夜曦玥取出一個玉盒，放在了桌上。
裴青羽心裏已經猜到了那裏麵是什麼，卻猶然不敢相信，隻心髒忽然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夜曦玥下頜微抬，眼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東西就在這，這幾天的苦頭，總算沒有白吃。”
她是笑著說的這些話，清豔絕倫的小臉上一派雲淡風輕。
那樣子，和往日並無什麼不同。
仿佛一點也不覺得，她拿出這東西來，是一件多麼驚人心神的事兒。
裴青羽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夜曦玥的手伸了過去，“哢噠”一聲，將盒子打開：
“師兄可以先看看——”
幾乎是下意識的，裴青羽的視線跟著她看了過去。
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正靜靜躺在其中，形狀圓潤，色澤鮮明，最吸睛的，當是那丹藥之上清晰的五道紋路！
上麵四道顏色濃鬱，最下麵的那一道稍淺一些——五品下。
雖是五品下，那也是五品！
這一刻，裴青羽幾乎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又想起剛才聽到的宋崢的那些話，好一會兒才艱難開口：
“這、這是……小師妹親自煉製出來的？”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什麼般。
夜曦玥思索片刻：“算，也不算吧。”
她向來玲瓏心思，聰慧至極，看到裴青羽此時反應，就猜到他在想什麼，耐心解釋道：
“單單是憑借我自己的實力，自然無法做到這點，不過好在我有一顆藥胚，所以方便許多。”
裴青羽喃喃：“藥胚？”
夜曦玥道：“是啊，要不是有這張底牌，我也不敢應下。”
她將大部分的功勞，都算在了藥胚上，關於自己，卻是並未多提。
然而裴青羽卻很清楚，這件事絕沒有她說的這麼簡單。
他不是煉藥師，但也聽過藥胚的存在。
那東西的確可以幫煉藥師省去不少力氣，幫助他們煉製出品級更高的丹藥，但這事兒並不是絕對的，能不能成，一看藥胚，二看煉藥師。
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