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的確隻是靈皇初段,可她之前在萬鈞境中,是除了靈宗之外,唯一能自由行動之人。
這怎麼能不引人警惕?!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誰也不想冒險。
狩獵賽的競爭十分激烈,尤其是今年,裴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剩下的幾家都虎視眈眈,想要取而代之。
本來他們對於將裴家擠出前五是誌在必得,誰知道現在多了夜曦玥這麼一個不安定因素。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將裴家踢出去!
本來這事兒還挺麻煩,誰知裴家自己送上門來?
裴星辰那求援信號一經發出,所有人就都立刻做出了決斷:這絕對是將裴家踩下去的絕佳機會,萬萬不可錯過!
所以他們都往這邊來了。
見到彼此之後,無需多言,都明白大家來這裏的目的——既然所想一致,那麼不如聯手為之,輕鬆至極。
於是,成就了這樣的局麵。
裴星辰臉色蒼白似鬼,唇瓣動了動,囁嚅著艱難擠出來幾個字:
“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他的聲音很低,斷斷續續的,雙眼發紅,看得出來的確是後悔又恐懼。
然而——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夜曦玥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些想笑。
但凡裴星辰心裏對裴青羽有一星半點的在意,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現在眼看裴家陷入困境,他才終於慌了——畢竟,某種程度上而言,他也算得上是將裴家拖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之一。
在他眼裏,自己的性命安危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都不足以與之相提並論。
他不是沒有其他路可走,那白色木牌就在他身上,他若實在是怕,也可以自己選擇捏碎木牌,選擇退賽。
但他沒有。
他此時雖然形容狼狽,但氣息尚且還算均勻,顯然並無大礙。
這種情況下選擇自己主動退賽,他自己也知道會被罵死,從此再也抬不起頭。
當然——現在這情況更糟糕。
他這是要將整個裴家都拖累了。
裴青羽神色未動。
此時裴星辰說什麼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裴青羽並未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反而看向了那瘦高青年。
他那張清俊溫雅的臉容上,神色竟是沒有半分波動,好像對於此情此景早有預料一般。
他甚至還問了句:“還有嗎?”
一副真誠討教的模樣。
所有人都蒙了——他這是在做什麼?他總不會是沒聽清吧!
因為太過出乎預料,那挑釁的青年甚至還下意識搖了搖頭,但剛一動作,他就意識到自己這行為多少有些犯蠢,當即停下,皺起眉頭:
“所以,你是答應了?”
裴青羽淡淡笑了笑,嗓音疏淡:
“我沒這麼說。”
那瘦高青年擰起眉:“裴青羽,我勸你別試圖耍什麼花樣!你該不會以為,現在你們還有第二條路可選吧?”
如今,裴家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