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心思轉動,心頭浮現一個猜測。
隨後,他拱了拱手,道:“多謝前輩指點。”
對麵的男人靜靜看著他,眸光似是能看穿一切般。
片刻,他哼笑一聲:
“指點說不上,你……有點意思。”
帝釋天沒說話。
那男人手腕輕揮,手中的長弓便消散不見,顯然是不打算繼續打下去了。
“你繼續在此等候便是,若覺得無聊,我倒是也能幫你找幾個人來湊趣。”
他說著,思量片刻,又覺得無趣,
“罷了。左右那些不是你的對手,沒什麼可看的。”
帝釋天心底的猜測得到證實,再次道:
“前輩寬宏。”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帝釋天頓了頓,搖頭:“隻是先前有所耳聞,方才交手,才有了猜測。”喵喵尒説
他看向前方站著的男人,道:
“畢竟,擁有空間之力的存在,隻此一家。”
……
昏暗逼仄的地牢內,濃鬱的血腥氣息彌漫。
中間的黑色石台之上,困縛著一個女子。
她跪坐在地,衣服上血跡斑斑,頭發淩亂地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容。
兩道黑色藤蔓分別從她的兩個手腕上穿骨而過,高高吊起,傷口處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她垂著頭,像是已經沒了生息。
忽然,一道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漸漸靠近。
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一步步走到了這黑色石台之前,站定。
“好久不見。”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語調輕鬆平緩,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像是在和熟人打招呼般自然。
那女子一動不動。
但那男人也不介意,目光緩緩從她被穿透的腕骨上掃過,輕聲一歎。
“真是可惜,若當年你的境界更高一些,現如今能提供的血脈神力就更多了。也不用這麼多年,隻能這樣一點點地取,對我來說太慢,對你來說又太折磨。”
那女子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當初為了保全你女兒的性命,你親手斷了她的靈根,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去,是麼?”
他含笑溫聲問道,然而說出的話語卻是字字冰寒。
那女子的手微不可查地蜷了蜷,卻依舊沒有回答。
像是過去的這麼多年一樣,無論受了多少折磨,她都忍了下來,不給予任何回應。
不過他並不在意。
“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脫了。”他笑著鼓了鼓掌,讚歎道,“你怕我追查到她,便斷絕了和她之間的所有聯係。所以,你大概也還不知道,她如今,可當真是出色至極。前段時間她回神風崖的時候,就已經是靈尊初段了,超過你,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的血脈神力,比起你來還要更加卓越,堪稱完美——”
那女子終於抬頭看來,一張絕美的容顏因為常年的非人折磨,而變得蒼白憔悴。
她雙眼死死盯著身前的男人,因為憤怒,羸弱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黑色藤蔓無聲蔓延,生出細小尖銳的刺,無聲沒入她的腕骨,迅速吞噬著腥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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