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均打著嗬欠醒來,迷迷糊糊的拉開了窗簾看了看,卻發現外麵還是大雨連綿。
“這該死的天氣。”白均發泄著對天氣的不滿,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隨後便開始打算刷牙。
無意間,白均瞥了眼鏡子。
一個手持長槍、騎著馬的人影在鏡中若隱若現。
“誰!”白均瞬間抓過放在旁邊的雨傘,以最快速度拔出劍轉身斬向後方。
劍斬空了。
白均皺起眉頭,突感背後似有異樣。
他轉過身,便看到了鏡中那身形不清的莫名存在,以及那仿佛是金色火焰在燃燒的單隻眼瞳,帶來駭人威嚴,仿若神明審判罪人,還有巨大的馬,仿若樹枝製成的長槍。
至高、至上,像是端坐於天穹,蒞臨天之座,哪怕是在眾神之間也可稱王的偉大存在。
冥冥之中,白均似乎知道了鏡子裏存在到底是誰,但斑駁混亂的思緒卻像是小孩子拿著毛筆在牆壁上胡亂塗鴉一樣亂七八糟,理不清楚,那個本來呼之欲出的名字比小時候偶然沒了的彈珠藏的還嚴實。
“你..是..”
白均勉強的話語尚未說完,鏡中存在便持槍架馬衝了過來,那枯枝製成的長槍猶如暴風雨時滾滾雷霆那般刺向白均,仿佛天地相傾,刹那間白均便感到如有大海波濤齊齊壓下,要將他拍的粉碎。
突然,通天風暴顯現,在鏡中存在從鏡子中出來之前,便將鏡子打碎。
白均則感到大腦像是挨了重重一擊,昏了過去。。
“什麼—”
白均猛地從床上坐起,但並沒有見到鏡中存在,也沒有見到那通天風暴。
“隻是個夢?”
白均一邊嘀咕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鏡子前,左看右看沒看出什麼端倪,又試探著轉過身去,但又接著轉過身來,像個靈活的陀螺一樣。
無事發生。
白均又試了幾次,在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放心的洗漱,然後迅速穿好衣服背上書包。
在臨走前白均仔細看了遍屋內,而後拿上雨傘,便離開房間將屋門鎖上了。
他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忘了鏡中存在的模樣。
“怎麼會做這種夢?”
他現在隻記得自己做了個狂風打爛鏡子的夢。
白均一邊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想要找出自己做這個夢的原因,一邊走出小區。
他打算像以往那樣坐公交車去上學,但卻注意到了一輛車牌有點兒眼熟的車。
白均忍不住又看了一遍,仔細在腦海中回憶在哪裏見過這輛車。
貌似是——
蘇曉檣?
“白均!”
蘇曉檣的聲音也在同一時刻響起。
白均收回看車牌的視線,慢慢抬起頭,剛好看到了靠在車門上的小天女。
在這秋初時節,路邊的樹還有著一樹青翠,萬裏晴空是完美的背景板,秋風慢慢拂過,帶來一絲讓人心情放鬆的清爽。靠在車門上的小天女穿的是仕蘭中學的校服,雖然是校服,但其樣式卻是禮服模樣,而小天女臉上還化著淡淡的妝,因為白均說過不太喜歡濃妝豔抹所以小天女從那以後一直走的清淡路線,於是便有了點兒夏日下盛放的蓮花意味,而小天女眼角的那抹眼影則讓白均想起以前去爬山時見到的被落日染紅的晚霞。
像真正的小天女一樣的小天女對著白均露出了自信滿滿的笑容,自信的像是王國裏最美麗的公主登上世界最高的城堡向整個世界宣告自己的美麗。
白均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呆了一下。
“怎麼,白均,是不是心動了?”
聽到這話,白均立刻從心動狀態中退出了。
“嗬。”白均冷笑一聲。
蘇曉檣見此,笑容中多了點兒得意。
她可是家裏有礦的女人,家裏不知道有過多少次生意商討,雖然她從沒親自參與過,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小天女光是在那兒每天看著她爸談生意她都能學會一星半點兒,自然學會了觀察細微表情的能力,而剛才白均那一瞬間的發呆自然被她看進眼裏了。
“所以,小天女是有什麼事嗎?”白均笑著問道。
“帶你去上學啊。”小天女理所當然道,還拍了拍車,示意白均上車,又抬起一隻手,提著幾個袋子,裏麵是幾個包子,還有豆漿,是白均早上最常買的一套,不過白均看那包裝不像是路邊的小攤上買的,應該是從正兒八經的早餐店裏買的。
白均張了張嘴,說出口的是再簡單不過的話語: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車來了也就算來,你還帶了早餐。”
“這有什麼可麻煩的。”小天女驕傲的微微仰首,如一隻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