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枚從坦克上發射的75毫米高爆彈落在了一個機槍陣地上,瞬間便將一挺正在射擊的九二式重機槍掀上了半空,射手、副射手以及兩名彈藥手也一同上了天。
麵對蓮台民團再次發起的突然襲擊,在上一次攻擊中還沒回複過來的第九旅團抵擋得格外艱難。
“班哉!”
戰場上響徹著背負炸藥包發動肉彈攻勢日軍士兵的哀嚎聲,他們在跳出戰壕瞬間拉響延時二十秒的導火索,拚命朝著向他們開來的四號坦克衝去,發出絕望般嘶嚎的日本兵完全不顧麵前橫飛的彈雨,被擊倒後短短幾秒,伴隨劇烈爆炸,被炸成碎塊的血肉混雜著泥土四處飛濺。一片細小的肉塊無巧不成書的飛到坦克上堵住坦克駕駛員的觀察孔。
“他媽的!”看著觀察孔內帶餘煙的肉塊,雙手緊握操縱杆的邱有財先是一愣,強吞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然後用手指把肉塊捅出去,看看手上血汙,他隻覺得胃部有些抽搐,趕緊將粘上了血肉的手指褲子上擦了擦。
“邱有財,全速前進!”伴隨著坦克帽的耳機裏傳出車長黃建華的怒吼,邱有財連忙換擋,加大油門,朝前方推進,透過觀察孔望著背炸藥包或挺著步槍衝來的日本人,盡管明知自己駕駛的四號坦克皮粗肉厚,周圍還有一大批步兵兄弟的保護,但他依然有種強烈的緊張感。
看到一名名頭上包著白色布條,背著炸藥包不斷朝裝甲營發起自殺式衝鋒的日軍不斷被坦克上的並列機槍和周圍的步兵打死,邱有財也從剛開始的憤怒、震驚,最後再到不解和麻木。
不過,疑惑歸惑,職責是職責,盡管腦中偶爾升起一絲不忍,卻並不妨礙邱有財駕駛著四號坦克以每小時10公裏的速度朝前方衝去。
麵對衝上來的坦克,和擁簇在坦克周圍的步兵,絕望的日軍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衝了上來,在被機槍掃倒後隨後又被鋼製履帶碾成肉泥,戰場上隨處可見殘肢斷臂。
作為防守一方的第九旅團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打懵了。
尤其是突如其來的炮擊,緊跟著便是坦克開路步兵攻擊,作為防守一方的他們隻能苦苦支撐。
但第九旅團可不是那些戰鬥意誌薄弱的守備部隊,他們沒有絕望投降、四處逃散,隻有進一步的瘋狂。
距離平陽鎮二十多裏處的一處樹林內,這裏是第九旅團一零一聯隊部。
幾百名日軍士兵正儀裝整齊做著最後準備,大多數是依靠他人攙扶的傷兵。聯隊長山上覺兵衛和參謀長相原佑大看著周圍的士兵眼中眼中流露出不舍和猙獰,前方越來越近的機槍聲時刻提醒他們,華夏士兵離他們越來越近,不能再拖下去了。
山上覺兵衛走到護旗隊長麵前,用戴白手套的手輕撫護旗隊長手中101聯隊軍旗上長長的流蘇節穗,日本軍旗與古代華夏外交使節手中的奉節相似,是很長一串流蘇,木製烤漆旗杆頂部是鍍金的,象征天皇的16瓣菊花紋浮雕金徽。山上覺兵衛雙手展開軍旗長節上縫於流蘇上的旭日旗,“青森聯隊”字樣赫然寫於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