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北宋時期,有個叫王鞏的人。他愛好文學,經常跟著大文豪蘇軾學寫詩文,對蘇軾的人品也十分欽佩,常常是老師家的座上客。
後來,蘇軾遭人陷害,把他從潮州捉到京師逼供,企圖將他置於死地。老師倒了黴,學生也受到了牽累。不久,蘇軾死裏逃生,出獄貶官黃州。王鞏則被貶到更偏僻遙遠的賓州,當了三年監酒稅的小官。王鞏家中有個歌女宇文柔奴,也陪伴主人一同到賓州生活。
三年後,王鞏和宇文柔奴才從貶謫地歸來。蘇軾知道後,便去找他敘舊慰問一番,他們兩個人細細談說別後的貶謫生活。好在兩人都是胸懷寬闊的人,說到辛酸處一概看作過眼煙雲,說到苦中作樂的溫馨生活時又覺得歡欣愉快。
蘇軾見宇文柔奴雖然清瘦了好多,看上去反而年輕了些,眉目依然娟麗,沒有留下哀傷愁苦的痕跡,便問:“嶺南的風土,該是不好吧?”
宇文柔奴卻含笑道:“嶺南風土固然不能說好,然而,此心安處,便是吾鄉,也就不管好不好了。”
蘇軾聽了大為感動,覺得她能這樣安然地與王鞏共度患難,實在難得,為了讚美她,便寫了這首《定風波》詞:
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盡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裏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