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在雲霧裏,在朦朧中。我在湘西的一座山裏。在一條叫金鞭溪的水邊,體驗著自己的生存,自己的心思。我就是以這種方式體驗日常生活以外的生活的。我把這種方式作為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地上有許多落英,一片花瓣落在頭上,經過眼睛鼻子滑落到棉襖的一枚扣子上,花瓣卡在了扣子上,白色的,山茶花的花瓣。我把她握在手心,肉肉的,軟軟的,嫵媚的。一陣清香,又一陣清香,抬頭望去,頭頂有大朵大朵的花兒,多為白色粉色的山茶花,黃色的野菊花隻長在路邊水邊的草叢樹叢之中。平緩地帶,溪水的聲音很小,隻有到了坡坎處才發出響亮的嘩嘩聲。我喜歡平緩細小的聲音,不喜歡張狂的大浪。溪裏的石頭呈現出金子般的色彩,所以人們叫她金鞭溪。捧一手水,溫溫的,暖暖的,蒸發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將水灑出去,有拋灑碎玉的感覺,玉質的,骨感的,憐惜的,欲撒不忍的。金鞭溪就是這樣一種冰清玉潔的天之細水,官窯哥窯汝窯鈞窯才燒得出的那種細膩、滑潤、純淨,稀世的瓷器般的水感。
外婆家房後,同樣有一渠水,水草味濃鬱,蝌蚪和小魚在水裏不時跳出水麵,有點耐不住寂寞的樣子。青藏高原上,這樣的水多的是,天湖、神湖、聖湖的水深邃濃綠,但水質是一樣的,幹淨純潔。那兒很少有人走動,沒人幹擾和欣賞,如同我的青春和我的年華。
親眼見過雪山上的小渠,或者叫紋路,一道一道,從雪線開始一直往下蜿蜒曲折,開始隻一道兩道,後來就像樹葉脈絡一樣,從高凸的地方往低處彙聚,到了山梁與山梁相連處的低凹處,數十條上百條叫做紋路或者小道的東西,就成了可稱小溝的水溝了。一個山穀與另一個山穀流出的小溝相會,就形成了小溪。在形成小溪前,這些小溝就不是樹葉的脈絡狀,而呈現出扇狀。扇柄的位置往往水草豐美,牛肥馬壯。
這是我在昆侖山見到的情景。我把她拍了下來,圖片隻是白色的雪山和褐色的礫石。那些枝節繁多、造型各異的小溝小渠根本看不真切。我想請人畫出來,卻沒人理我的茬。他們不認為江河最先是由蚯蚓那麼細微的道兒組成。他們認為一開始最起碼也是小溝小溪,絕不可能與蚯蚓之類的渺小為伍。我爭辯不過他們,他們人多,人一多我就怯場。但是我不覺得冤枉,他們遲早會認同的,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一隻鳥兒掠過水麵,藍尾巴,黃翅膀。我注視了一陣,後麵的人趕了上來。還有幾個跟隨而來的小孩,小孩纏著大家要唱歌,一首歌兩塊錢。見沒人搭理,就圍住我連叫阿姨。還沒答應他們,一個男孩就唱開了:阿姨阿姨你真漂亮,天上的仙女比不上你,地上的花朵沒你豔麗,阿姨阿姨真好看,天上的王母娘娘沒你好看……
山石在雲霧裏,在朦朧中。我在湘西的一座山裏。在一條叫金鞭溪的水邊,體驗著自己的生存,自己的心思。我就是以這種方式體驗日常生活以外的生活的。我把這種方式作為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地上有許多落英,一片花瓣落在頭上,經過眼睛鼻子滑落到棉襖的一枚扣子上,花瓣卡在了扣子上,白色的,山茶花的花瓣。我把她握在手心,肉肉的,軟軟的,嫵媚的。一陣清香,又一陣清香,抬頭望去,頭頂有大朵大朵的花兒,多為白色粉色的山茶花,黃色的野菊花隻長在路邊水邊的草叢樹叢之中。平緩地帶,溪水的聲音很小,隻有到了坡坎處才發出響亮的嘩嘩聲。我喜歡平緩細小的聲音,不喜歡張狂的大浪。溪裏的石頭呈現出金子般的色彩,所以人們叫她金鞭溪。捧一手水,溫溫的,暖暖的,蒸發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將水灑出去,有拋灑碎玉的感覺,玉質的,骨感的,憐惜的,欲撒不忍的。金鞭溪就是這樣一種冰清玉潔的天之細水,官窯哥窯汝窯鈞窯才燒得出的那種細膩、滑潤、純淨,稀世的瓷器般的水感。
外婆家房後,同樣有一渠水,水草味濃鬱,蝌蚪和小魚在水裏不時跳出水麵,有點耐不住寂寞的樣子。青藏高原上,這樣的水多的是,天湖、神湖、聖湖的水深邃濃綠,但水質是一樣的,幹淨純潔。那兒很少有人走動,沒人幹擾和欣賞,如同我的青春和我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