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什麼關子?我催他。
果然,事情確實有趣。
小夥子與姑娘在小區的某棟樓的某套房子如期舉行了婚禮。客走人盡的時候進入了狀態,開始新娘子很盡興,從洗手間返回臥室的時候,覺得窗子沒關嚴實,撩開窗簾關窗子的時候,事情就有了變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眼睛放開了往外看,一望不打緊,看見的情景令新娘驚訝萬分。一模一樣的樓房,一模一樣的窗下,一模一樣隱隱約約的夜色與燈光下,一模一樣的床,一模一樣的男人和女人做著一模一樣的功課。新娘嚇呆了,放下薄薄的紗簾,站在原地向新郎喊叫開了,你說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你看,你看,她們和我一樣,和我剛才一樣幸福!
新郎趕緊說,小聲點,姑奶奶,隔壁會聽見的。新娘不願意了,這麼說剛才咱倆說的悄悄話也被人家聽去了?新郎大概想盡快結束戰爭,回敬她一句,聽到就聽到,有啥了不起的。接著他就睡了。新娘坐在梳妝台前半天不說話,也不睡覺。過了一會,新娘又走到窗前,這時雷電交加,閃電放射出高強度的光芒。新娘再次看見了,全看見了,把剛才還朦朦朧朧的事情重新審視了一番。可能覺得新郎冷落了自己,也可能受了這種刺激,隻聽她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新娘就跑了,跑了再也沒有回來,三天後新娘就把新郎拋棄了。
聽完這個故事我們覺得好笑,一時半會又笑不起來。過了一陣有人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那新娘吼的什麼話,是不是有病。朋友告訴我們說新娘沒病,她吼的那句話是——人怎麼跟畜生一樣!
對這個故事的可信度我們無須追究,但對新娘的與眾不同倒是佩服的。在同化模式下,人們的棱角漸漸被拋光磨平,千篇一律,看見一個叛逆者比看見一隻大熊貓還稀奇。新娘倒是有黑人一樣的性格,藍調一樣的節拍,但又能怎樣?大家都這樣,沒有人對眼下的生活提出異義,隻有對她的指責。
奔騰的藍調在某個音符嘎然而止,如洶湧的江河升向天空或陷入地洞,眨眼間陡然消失。我把眼睛睜開,陽光淡了許多。一輛火車呼嘯而去,這才注意到北門外緊挨鐵路,隴海線從眼前經過。往東不遠就是西安火車站。出了北門一直往北,可達三原禮泉等地。公路上車水馬龍,鐵路上車輪滾滾。我對自己說,好一派繁忙景象!
就在這個時候發現了那個家夥。他蹲在三四米遠的地方,雙手在地上劃著,一身上下髒兮兮的。我望他一陣,繼續聽我的音樂,這會兒聽的是男高音《我的太陽》。隨著曲調也跟著哼唱起來,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男孩沒有要走的樣子,不時的抬頭望我。我忍不住朝他叫了一聲,嗨,幹嗎哩?
男孩不理我,照樣低頭劃著地麵,他用的是一節樹枝,在地麵畫出道道白印。見他不理我,依然閉上眼睛,靠著白楊自得其樂。《我的太陽》演唱完畢,接著是《喀秋莎》,喀秋莎站在高高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賣什麼關子?我催他。
果然,事情確實有趣。
小夥子與姑娘在小區的某棟樓的某套房子如期舉行了婚禮。客走人盡的時候進入了狀態,開始新娘子很盡興,從洗手間返回臥室的時候,覺得窗子沒關嚴實,撩開窗簾關窗子的時候,事情就有了變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眼睛放開了往外看,一望不打緊,看見的情景令新娘驚訝萬分。一模一樣的樓房,一模一樣的窗下,一模一樣隱隱約約的夜色與燈光下,一模一樣的床,一模一樣的男人和女人做著一模一樣的功課。新娘嚇呆了,放下薄薄的紗簾,站在原地向新郎喊叫開了,你說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你看,你看,她們和我一樣,和我剛才一樣幸福!
新郎趕緊說,小聲點,姑奶奶,隔壁會聽見的。新娘不願意了,這麼說剛才咱倆說的悄悄話也被人家聽去了?新郎大概想盡快結束戰爭,回敬她一句,聽到就聽到,有啥了不起的。接著他就睡了。新娘坐在梳妝台前半天不說話,也不睡覺。過了一會,新娘又走到窗前,這時雷電交加,閃電放射出高強度的光芒。新娘再次看見了,全看見了,把剛才還朦朦朧朧的事情重新審視了一番。可能覺得新郎冷落了自己,也可能受了這種刺激,隻聽她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新娘就跑了,跑了再也沒有回來,三天後新娘就把新郎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