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能在變一次,隻是……”蕭承靖難得麵露靦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戲法一次隻能用一種道具,再多變一次,便容易穿幫,方才承靖多次給皇後娘娘表演用的簪子都是玉真公主發間的那根,如今……已經不大合適了。”
穆皇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理由,她頭上倒是有珠釵,但穆皇後身為上位者,又是長輩,自然是不可能將自己的珠釵給蕭承靖;顧知晥的也說過了不能用了,眾人便將視線投到祝歡與雅若身上。
雅若梳的是突厥慣有的長發編辮,幾簇辮子垂在腦後,上頭根本沒有可以用珠釵的地方,倒是祝歡梳了一個鳳尾髻,剛好在鳳尾的地方插了一支點了翠的金釵。
蕭承靖狀似無意地盯著祝歡的金釵,一個外姓之女,暫住宮中,竟能戴的起點翠這般的首飾?祝家又不是什麼百年望族,更不是生意場上的常勝將軍,這幾年聽說為了周轉家用,甚至將前幾年買來的礦山都質押了出去,沒有銀子再做開采。
這樣的家庭出生的女兒,竟然戴的起點翠?
究竟這錢是祝貴妃貼給她的,還是祝家家底就是如此深厚?
祝融就算位及首輔,怕也是不能任由女兒如此花費把?祝歡能夠隨意就用上了點翠的首飾,說明這個首飾在她眼裏不算什麼,或許她還有更為貴重的東西。
想到這裏,蕭承靖的眼睛不自覺收縮起來,看來朔京的水遠比他聽聞的還要來的深,難怪太子深得慶豐帝寵愛,又是中宮嫡長子,隻要不出大錯,更本不用擔心日後登基之事……但如今看來,顧知行的前路比他們所想的,似乎還要危險。
雅若沒有她哥哥想的那麼多,方才聽穆皇後等人這麼說,心裏頭早是癢癢的了,現下又見眾人都在看他們兩人,不由分說的就指著祝歡頭上的金釵,“用她頭上的可以吧!”說罷,也不等祝歡反應,甚至沒想到看一下白音的神情,手上動作已至,將祝歡發間的金釵給摘了下來。
蕭承靖伸手接過,含笑說了一聲:“多謝雅若公主。”,就這一句,讓雅若難得的紅了臉,手指尖似乎還留有方才遞給他金釵時觸碰的餘溫,讓這個一貫無法無天的異國公主有些心慌意亂,亂到她甚至沒能想起,蕭承靖可是燕北蕭家的人,蕭家的人對於突厥來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白音已來不及阻止,他直覺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他雖沒有見過蕭承靖幾次,但自小就是聽著蕭家所有人的事跡長大的,蕭承靖更是蕭家下一輩中的佼佼者,更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燕北王,這樣的對手,白音自然要相反設法摸透他的性格。
以蕭承靖的為人,他不是一個會浪費時間,並且在眾人麵前表演雜耍的閑人,能讓他如此做,一定是有更為重要更為隱秘的事要他去做。
這很有可能就是宋昭刻意攔截他們,硬逼著自己與雅若一同前往椒房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