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後,柳瀟瀟輕道:“你等我一下。”
她掏出鑰匙輕輕打開802的房門,等再出來時臂彎間多了一個花籃。
柳瀟瀟早有準備,蘇秦有些感動。
而當蘇秦注意到齋果旁邊的那束紫菊,他的眉頭皺起。
祭祀的花束多為白菊,而紫菊的寓意是吉祥與長壽的含義,這很明顯是不適用於祭拜的。
蘇秦深深地看了柳瀟瀟一眼,若有所思,沒有多言。
……
驅車來到墓園,蘇秦認真地掃墓,柳瀟瀟將齋果等整整齊齊地擺上,莊嚴肅穆。
蘇秦閉上眼睛默默地訴說著心事,舉目無親的悲愴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得。
蘇沫沒有見過二老,但是蘇秦將她養大,恩同再造,所以也非常感激二老。
蘇沫的一生更加困苦,她不知親身父母是誰,甚至連出生年月都很模糊。
她自小被一個婆婆收養,五歲時又進入了孤兒院。因為輕靈舞動,所以有不少人提出收養。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進入新的家庭,便被人販子盯上。八歲的時候,蘇沫被拐上了火車,然後遇到了蘇秦。
……
“蘇秦?”一個略顯清冷且驚喜的聲音響起。
蘇秦結束了禱告,他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沒有訝異,沒有欣喜,古井無波。
來人正是林妙曼,柳瀟瀟秀眉緊蹙。她不認識林妙曼,但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
“蘇秦,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林妙曼打完招呼後,便將花籃擺上,似自言自語道:“伯母生前最喜歡紫菊,而這束紫菊是剛剛摘下的。”
林妙曼話語唏噓,她望著墓碑上的照片似陷入了回憶。曾經兩家人是鄰居,她與蘇秦亦是兩小無猜。
可是當她再見到蘇秦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蘇秦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
蘇秦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是如此的坦然與清澈,沒有愛慕、沒有追憶、沒有悲恨,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好久不見,再見已是陌路人。沒有訴說從前,亦沒有寒暄。
世界上最心痛的不是痛恨與後悔,而是遺忘。林妙曼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令她撕心裂肺。
就在這一刻,她突然後悔了。
她後悔自己去追尋那所謂的夢想了。
“你是沫沫吧?你好,我叫林妙曼,是蘇秦的…老朋友。”林妙曼強忍心中的悲痛,擠出一絲笑容。
“阿…姨…好?我是蘇沫,是蘇秦的女兒。”蘇沫掃了二人一眼,有些不確定地回話。
“嗯…這位是?”林妙曼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柳瀟瀟。
“柳瀟瀟,也是蘇秦的…老朋友。”柳瀟瀟淡淡說道,但話鋒卻很是淩厲。
感受著話語中的敵意,林妙曼微微眯眼,笑道:“柳瀟瀟?是那個大明星嗎?”
“隻是不出名的小演員罷了。”當林妙曼自報姓名的時候,柳瀟瀟便認出了她是誰。
曾經的青梅竹馬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