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快往裏邊請。”顧墨懷往一旁邊移開,彎腰作了個請的姿勢。
那個中年太監邊往裏麵走,揮著一隻蘭花指,捏著嗓門道:“藥草味好濃。”
見到這,顧墨懷更加能確定來人是宮裏的太監,立刻陪笑道:“實在抱歉得很,醫館一直都是這個味。”
顧墨懷引那個太監到桌邊坐下,才坐到對麵給他號脈。這脈一號上,她馬上就震
驚無比。
因為她一號脈,就知道這個太監中的是“蟄鳩”的毒。現在連宮中的人都中這毒了,說明宮中還有這種毒藥。
另外,這個太監除了中蟄鳩的毒,身體似乎還中有另一種毒,現在隱藏著看不太出來。
顧墨懷號一會脈,確定自己的判斷無誤,便問道:“你是昨晚才覺得心口不舒服的?”
“正是,顧大夫可看出什麼了?”那太監試探地看著顧墨懷。
顧墨懷滿懷欠歉意地道:“這病得是跟攝政王的一模一樣,我這就沒能夠幫你治好,隻能暫時將它控製住。”
顧墨懷懷疑太後是讓這個太監服下這種毒,好來試探她的,所以她絕對不能給這太監解毒。
“攝政王?”那太監掩著嘴作驚訝狀,“我怎麼會跟他得了一種病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
顧墨懷見這太監不是很擔心的樣子,心裏邊不禁有點懷疑起來。她一直以為這毒除了她,就沒有人能解得了。
可這太監不太上心的樣子,隻有兩種原因,一是他不知這的毒厲害,隻是被推出來作犧牲品的。
二是太後手上有這種毒藥,也有解藥。
那太監看了顧墨懷一會,見她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便道:“那就請顧大夫開個方子,先讓我把這病控製著先吧。”
“好的,請稍候。”
顧墨懷寫了一個控製這種毒的藥方遞了過去。
那太監看都沒看那方子一眼,收起來放好,隨手給了一錠銀子,便起身離開。
“請等一下。”顧墨懷連忙將那太監喊住,“你給的太多了,等我把錢找給你。”
“不用了。”那太監頭也沒回,揮揮手道:“多的就當做是我賞給你的。”
“賞?”
顧墨懷不太喜歡聽到這個字,還是大聲地說了“謝謝”,但那當中沒有半點真心實意。
驕傲如她從來不稀罕別人的零星賞賜,隻喜歡靠自己的努力去掙取錢財,像這樣的錢用來打發乞丐最合適。
等在那兩個太監完全消失在店門前,顧墨懷才拿起那錠銀子聞了聞。
“這銀子沒有腥味,不許再給我扔到乞丐的碗裏去了。”
顧子衿一把將銀子拿過來,很順手的就放入袖子裏。
“娘又沒說要扔給乞丐。”顧墨懷想了想道:“這個太監在來的時候,泡過花瓣浴,銀子上和他的身上都有香味。”
“然後呢?”顧子衿趴到桌上,張大雙眼問道:“娘,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這太監用的胭脂水粉不便宜,又能泡得起花瓣浴,在宮中的地位應該不低。”
“然後呢?”
“他應該不是那種,讓人隨便拿出來送死的小人物。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什
麼......”
顧墨懷話還沒說完,就聽門外有人道,“咦?這不是太後身邊的太監總管張賢嗎?連他也來找顧大夫看病了嗎?”
顧墨懷與顧子衿相視頻眼,一個急急往房間裏走去,一個起身走向門外迎貴客。
顧墨懷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貴婦,在幾個丫環的攙扶下走進來。
這個婦人看起來一身貴氣,有五十歲左右,徐娘雖然半老可風韻猶存。
顧墨懷看著看著,總覺得這個貴婦看起來很麵善,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顧墨懷快步迎上去問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今日竟然光臨我的小醫館。”
“我家主子是丞相夫人。”旁邊一個丫環回答道。
“原來是丞相夫人,還真是有失遠迎了。”顧墨懷笑著行行禮道:“剛剛聽丞相夫人說,從這裏走出去的是太後身邊的太監總管,不知是還是不是?”
朝庭剛遷都來上京,大官的家眷都是剛來不久,以前顧墨懷又被淩霄囚禁著,自然是不認得這些大官和其家眷的。
總之不管來的是哪來的貴婦,最重要的是能夠告訴她,剛剛來的那兩位太監到底是何方神聖。
“當然是了。”丞相夫人和善地笑了笑,“顧大夫名氣大了,連太監總管都來求醫。”
還真的是太監總管。
顧墨懷暗忖著。
太後應該不會拿堂堂一個總管出來送死的,
那隻能說明太後手上有解藥。
太後手裏掌握著這個毒藥,雖然不知道到底想要幹什麼,顧墨懷總覺得那當中有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