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安份了呀,出門就帶了侍衛。”顧墨懷苦惱地道:“就是想不到會中了他的計。”
“我去見官員的時候,不是吩咐過你們在門口看一下舞獅就好了嗎?你們為什麼要跑出去?”
顧墨懷看看淩霄始終冷著的臉,小聲地道:“年三十的時候,我跟我娘說好,初一要回丞相府一趟的。我也不知道會發生接下來的事。你這個吩咐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當時她隻是當他的話是隨意說說的,並沒有真的往心裏邊去,所以就走得快了。
淩霄緊閉著薄唇沒有答話。
張昭又在一旁道:“我們那天晚上就得到消息,廖姆跟太後兩個人吵架,想著他會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所以攝政王才會那樣吩咐你。”
張昭想了想,又加了句道“還好他隻是抓你來這裏,陪他吃一頓飯,不然我們就算再快也救不了你。”
顧墨懷覺得張昭這話是不對,如果當時他有殺意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毫無知覺得被他劫持了。
淩霄一直沒說話,上了馬車見顧墨懷還呆在外邊,才冷冷地道:“還不快點上來。”
“哦.....”
顧墨懷慌忙爬上馬車,坐在一旁小心的看著淩霄。這次她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心裏麵覺得過意不去,做起事來也就小心翼翼的。
淩霄對她伸出手道:“把東西拿過來。”
顧墨懷愣愣地道:“什麼東西?”
“藥!”淩霄往她脖子上看了看道:“你的脖子不用上藥了嗎?”
“哦哦.....”顧墨懷連忙把藥拿出來,放到淩霄的手上,“天氣這麼冷,血流出來都凝固掉了,其實不用上也是可以的。”
淩霄沒有接話,將藥粉打開,輕輕地灑在顧墨懷的傷口上。
“怎麼這麼小心翼翼的?”等把藥上好了,淩霄才看了她一眼道:“你看起來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虧心事倒是沒有.....”
顧墨懷正想跟他解釋一下,自己心裏麵的過意不去,張昭卻在馬車窗外說話了。
“顧大夫聽說你在天香樓被抓之前是在相親,對不對?”
“啊.....”顧墨懷看了看淩霄,有點尷尬地道,“是有這麼一回事的。不過那都是被我娘騙過去的。
像她這樣,在大年初一去相親,感覺好像多急著嫁出去一樣,這事在淩霄的麵前說起來,總讓她感覺到有點尷尬。
張昭在外麵笑了笑道:“那一共見了幾個人?有沒有讓你心裏麵滿意的?”
“就見了兩個。”顧墨懷幹笑著道:“後來被長信侯鬧一下,我就可以脫身了,沒有說上喜不喜歡的。”
“一個是新科狀元,一個是禮部侍郎,都是朝廷中頂好的人.....”淩霄冷冷地掃了顧墨懷一眼,慢幽幽地,“顧大夫就沒有一丁點動心嗎?”
聽到她偷偷跑出去是為了去相親,淩霄就覺得心裏邊堵著一把火。她是他選定的代替品,都沒陪夠他呢,怎麼可以去嫁給別人?
隻要他一天認為她還可以代替,那她就不要想著去嫁給別人,就算是相親也不行。
顧墨懷看看讓她心動不已的淩霄,又想起橫在她和他之間的事,心裏頭突然升起無限地傷感。
她歎了一口氣,像立誓一樣道:“這輩子我就隻打算帶著子衿過了,絕不考慮跟誰在一起。相親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淩霄心裏的惱火不降反升,轉頭挑起車窗簾,看著黑漆漆的外邊。
她這輩子真的不打算嫁了嗎?難道為了她以前的男人?她就打算一輩子被為那個男人守寡嗎?不,他絕對不允許她這樣做的.....那他到底想讓她怎麼樣?
幾點寒星在遠空上閃著,鐵騎幾百在天空下飛馳而過。雖然不是千軍萬馬,卻不缺橫掃天下的氣勢。
一些宵小跟隊伍旁在暗中行動,隨時緊盯著,卻不敢浮頭來犯。
顧墨懷放下窗簾,轉頭看向馬車的另一邊的淩霄。現在跟在後頭的應該是他親領的軍隊吧?那氣勢除了他,也沒有人可以與之匹配了。
淩霄回過頭與顧墨懷對視一下,道:“本王累了。”
“那.....”顧墨懷非常殷勤地拍拍自己的大腿道:“要不要枕在我的腿上睡一下。”
淩霄的馬車夠大,可能是為方便他喝醉酒睡覺,裏邊的坐位也比別的馬車大了一倍。
“嗯,等一下有什麼事叫醒我。”淩霄很自然地枕上顧墨懷的腿,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顧墨懷低頭看著他,放心於他沒有看見,嘴角邊勾起了滿是柔情的微笑。
他喜歡枕著她的腿睡覺,而她也喜歡就這樣靜靜看著他,一直到沒有終點的永遠,就讓時間在身邊流淌過.....
飛馳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顧墨懷下意識地撫上淩霄的耳朵。
張昭在車窗外道:“攝政王,廖姆帶著人在前頭攔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