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看緊,她就眼淚汪汪的,像隻哭紅了眼的小兔子,脆弱又惹人憐愛。
看得人真想狠狠欺負,尤其是在那種地方。
會哭得很可憐吧。
許吟軟綿綿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你沒生氣嗎?我放了你鴿子。”
“沒有。”裴沉禮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無奈地笑了笑,“沒什麼值得生氣的,臨時有事是很正常的情況。”
“……”
許吟抿唇,回憶起自己這一晚上的各種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和他此時的平靜,兩者形成鮮明對比。
她一時語塞,半晌,小聲和他算賬:“你沒生氣的話,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在忙工作。”他說,“本來是想打發時間等你回來的,你給我發消息說可能不回來,我就繼續忙工作了。”
許吟:“那你怎麼不吃——”
話沒說完,她便吞回了肚子裏。
裴沉禮和她說過,他創業的時候很辛苦,習慣了每天兩三個小時的睡眠。
理所當然的,他連睡覺都不好好睡,怎麼可能會好好吃飯。
許吟不太高興地鼓了鼓腮幫子,兩隻手舉起來,捧著他的臉,迫使他低下頭,認認真真地和他對視。
“禮禮,以後你要和我一起好好吃飯的哦。”
裴沉禮垂下眼,沒回應。
他沒法保證自己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他這副不放心上的模樣讓許吟來了情緒,語氣也不免加重了些:“聽見了沒有!我會好好管著你的!”
“好的,許小姐。”沉默片刻,裴沉禮緩緩勾起唇,語氣極其溫柔,“我很期待您會怎麼管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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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放話說要管著他,許吟自然得說到做到。
她要求,他還沒搬過來的這段時間裏,裴沉禮每天的早中晚飯都得給她拍照,證明自己是真的有在好好吃飯。
周三晚上,許吟剛到家,陳淑雲給她打來一個電話。
“無論你是在公司還是在家。”她說,“南中路那邊出了起車禍,社裏記者目前都在出差,你和宋子軒去現場了解一下情況,做個記錄今晚發給我。”
許吟呆滯兩秒:“就我和宋子軒兩個人嗎?”
“是的。”陳淑雲反問,“有什麼意見嗎?”
許吟哪敢有意見:“沒……沒有,我馬上就過去。”
宋子軒是上個月進來Haru實習的大學生,比她要小一屆,是個幹淨清爽的男生。因為他的帶教老師在另一個部門,許吟和他接觸的機會並不多,偶爾的幾次見麵,他見到她時,臉都是通紅通紅的。
還是一個靦腆的男大學生。
許吟是這麼評價他的。
即使隻是一起簡單的車禍事件,隻派了她和宋子軒兩個實習生,足以看出陳淑雲對她的看重。
許吟再次深深地感激她。
到了南中路,現場早已被看熱鬧的人群圍住,裏三層外三層的,隱隱能聽見一位中年男性的怒吼,和小孩子的哭泣聲。
宋子軒比她先趕來現場,已經初步了解了情況。看到她,臉紅了紅,小聲給她分享情報:“事發車輛是輛奔馳和一輛電動車,開車門導致的車禍。”
開車門,顧名思義,私家車停下後,打開車門時沒有觀察周圍環境,貿然開門。恰在此時,一輛兩輪機動車經過,和打開的車門相撞,倒地。
車禍責任是由交警前來評定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種車禍,都是私家車承擔主要責任。
許吟:“交警來了嗎?他們現在在吵什麼?”
“來了。”宋子軒嗤了聲,顯然被無語地不輕,“交警認定是奔馳車主問題,車主不承認,擱那兒鬧呢,就硬說是人看他車好,故意碰瓷他,我已經報公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