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將武帝叫到身邊,口氣強硬地要他對陳皇後從輕發落。武帝抵擋不過,於是將陳氏皇後之位剝奪,逼她交出了後宮印信。很快,陳皇後就搬出皇宮,被武帝安排在她母親劉嫖送給他的的偏僻花園——長門宮中。一係列的製裁之後,武帝依然不解恨,又將案子移交峪史張湯處理,要求他將所有涉案人員抓捕,定罪。
張湯是武帝時期最著名的酷吏。小時候,張湯的父親出去辦公差。走之前買了一塊肉放在廚房裏,要張湯看著。但是,張湯愛玩耍,認為肉在家裏,不會有人偷,於是就在院子裏坐著。等父親回來,卻發現肉不見了,張湯大吃一驚。父親用竹板狠狠地責打了他一番。張湯越想越不明白,肉怎麼會不翼而飛呢?他拖著血肉模糊的雙腿走進廚房,認真排查。最後發現是被老鼠拖到洞裏去了。他馬上咬牙恨恨地道:“這家夥,害我挨打,我一定要懲辦你。”說完,他硬是掘地三尺,將老鼠抓住。
小張湯寫了一張判決書,定老師搶掠之罪。他端在堂上,將老師提上來,然後大聲宣判老鼠有罪,處以剮刑。判決完畢,張湯拿起刀,毫不手軟地將這隻偷肉的老鼠垛成肉泥。他爹見兒子將老鼠垛成碎片,大驚失色,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走進去一看,發現張上有份判決書,於是拿起來來看,隻見判決書言辭緊湊,判處嚴酷,像是一個做過多年獄吏的老判決官。父親吃驚,於是道:“你這麼能耐,以後就幫我寫判決書吧!”從此,小張湯接觸獄吏工作。
由於張湯個性鮮明,判案手段毒辣,殺人無數,所有很受漢武帝賞識。當上禦史之後,張湯被稱為“朝廷第一酷吏”。這次陳皇後的案子讓武帝火冒三丈,很自然就移交給張湯來處置。
張湯接手案件之後,巫婆及其隨便全部被監押在死牢內。他用嚴刑拷打這些犯人,致使他們在獄中胡亂揭發,定下罪名的多達三百多人。一些工女和內侍也無緣無故地卷了進來。最後,張湯提審巫婆楚服,坐在公堂上,張湯齜牙咧嘴,像閻羅王一般凶煞。楚服看這架勢,嚇得腿腳發軟,攤倒在地上。張湯大聲喝道:“你的歪門邪道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巫婆楚服隻能供認,她的師傅已歸西,但張湯不依不饒地道:“還敢隱瞞,看我怎麼拷打你。”實在受不住虐待,巫婆楚服隻能隨便說出幾個認識的同行名字。於是,又有不少人被打入死牢。
一番折騰之後,張暗探能夠認為已沒有審問下去的必要,於是將案情寫成奏折,向漢武帝彙報。張湯在奏折中這樣寫道:“這些人罪不可赦,巫婆楚服是罪魁禍首,應當斬首示眾。而巫婆的同黨及工女侍從們縱容包庇,同樣犯死罪,應當處決。”漢武帝看完張湯的判決書很是滿意,黨紀就批準執行。就這樣,三百多人名罪犯全部被處死,其中不知有多少是枉送性命的。事後,漢武帝對張湯大加讚賞,稱他剛正不阿,辦事能力強。
消息傳到長門宮時,陳皇後嚇得心神不寧。但武帝幼時就給她“金屋藏嬌”的諾言,所以並沒有再對稱阿嬌動手。即便這樣,王太後依然不放心,她親自來朝廷看武帝如何處置陳皇後。武帝隻得對母親道:“皇後蠱惑人心,擾亂家規,必須廢位。可是兒也不會讓她吃苦,她已在長門宮悔過自新,一切供應都與宮中一樣。”王太後這才安心地道:“這才是我的好兒子。”
陳阿嬌大難不死,已慶幸萬分。在長門宮,她不再怨天尤人,也不像衝天涕淚漣漣,更不想奪回皇後寶座,與嬪妃們爭寵。她的心中漸漸平靜了下來,可以說是一潭死水。每天,她站在園門口,遠眺前方,希望有一天武帝能來見她一眼。但這一天始終沒有到來。在宮中,論姿色和品德,比陳阿嬌好的嬪妃多得是,加上漢武帝喜新厭舊,食色不厭,他早已將陳阿嬌忘得一幹二淨了。終日鬱鬱寡歡的她,最終困死在長門宮中。